裴元惜看上去吓得脸都白了,实际上她是气的。亏她还替他药倒整个庄子的人,死男人竟然想过河拆桥。
便只是嘴上说说,那也证明他有这个打算。
“程公子,我早就说过你抓我没有用,你偏不信”
程禹挟持着她后退几步,他并不怀疑公冶楚的话。公冶楚或许会对一个女人有几分兴趣,但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目光迟疑着,旁边的何婶突然朝公冶楚冲过去。
何婶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汩汩涌出,那双眼睛瞪得极大。
“公子老奴不能再服侍你了”
程禹一脸沉痛,悲愤地看向公冶楚。
他的手在抖,心中一片绝望。这种感觉如同当日程家被抄之时,他们一家被关在大牢里无人营救。那时候犹如天塌地陷,与这样的夜没有分别。
“公冶楚,你杀戮无数,就不怕遭报应吗”
“程世子以为你们程家当真无辜吗我东山王府满门被灭,其中少了不你父亲在先帝面前的煽风点火。”
“为臣者自是要替皇帝分忧,你东山王府蔑视皇权,我父亲不过是尽臣子之责。至于灭你公冶家满门之事,与我程家有何干”
公冶楚冷道“堂堂天子忌惮臣子,竟然行宵小鼠辈之事,这主意是谁替他出的”
“我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在程禹心中,他的父亲自然是光明磊落忠君一生。东山王府被逆军灭门,指不定是东山王府行事张狂惹的祸根。
寒气裹挟着杀气,冷得裴元惜上下牙碰在一起。她牙齿咯咯作响,泪珠子成串串地滚落,声音越发的抖不成调。
“程公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程禹绝望的心情生出些许的复杂,他此时没有心思去想她是真怕还是假怕,不过她不想死那肯定是真的。
公冶楚不会放过他,他若心狠一点自然是要在死前拉一个人垫背。她哭泣的声音被风吹散,他的心有些乱。
“裴二姑娘,你既然选择了我,便应知会有今日。”
自来富贵险中求,成则为王败成为寇,这是亘古以来的定律。
“明明是你们把我掳来的,哪里是我选择了你我可是侯府的姑娘,万不可能同你这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程禹的心冷硬起来,他是乱臣贼子。所以裴二是眼见着他斗不过公冶楚,所以临时倒戈吗果然重利之人皆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好人。
绝决之意一起,那剑便迫近一分。
裴元惜泪眼汪汪,巴巴地看向程禹。程禹的心像受到撞击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土崩瓦解。这样的冲击只在一瞬间,却是足够她动作。
她身手极为熟练地抓住他握剑的手一矮身,推开他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刺向他的前胸。瞬间过后她人已在公冶楚的身后,公冶楚手中的剑直指他。
他捂着胸前被刺的地方,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匕首抹了药,他往后重重倒去,那双瞪着她的眼中满是愤怒。
“我被人挟持过一次,一日不敢忘。”
所以她请教过洪宝珠拳法,还有被人挟持时的逃生之法,并且日日苦练。方才那一招,她不知练过多少回。
也亏得他对她没怎么设防,她才能一举成功。
她从公冶楚的身后出来,哪里还有半点害怕的样子,“程公子,你有些自以为是,心也不够狠,所以你注定会失败。”
程禹瞪着她的眼睛努力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