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手上缠着一条三角头毒蛇,十分惬意地进了承佑宫。上上下下打量着宫内的布局,完全视她如无物。
“不错,背阴之处有,朝阳之处位置方正,是个好地方。”
她眼神如淬了毒,冷冷一笑,“陛下,你我本应是同命相怜之人,你又何必急着来看哀家的笑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哀家若是成了弃子,不也正说明陛下你的气数将尽吗”
“太妃娘娘此言差矣,朕是朕,你是你。朕不贪心,这天下江山若是大都督想要,朕乐得双手奉上。不像太妃娘娘自己犯蠢,锦衣玉食被人奉承两句便不知自己是谁,居然妄想一些不该自己妄想的东西,才会招来今日之祸。”
商行把手中的蛇一放,那蛇顺着光滑的地板游走,爬上粗壮的殿中金柱吊挂在高高的梁下,正悬在曾太妃的头上方,伸长的信子和嘶嘶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曾太妃骇得心口难受,强撑着一口气,“说一千道一万,陛下还是太过天真。天下江山大都督随取随走,哪里用得着你双手奉上。你今日坐视我被当成弃子,他日自有人在你末路之时落井下石。说到底你我都是棋子,最后的命运都一样。”
“不一样。”商行背着手,悠闲至极。这哪能一样,那可是他亲爹。他们父子可不分彼此,天下江山是他爹,也是他的。
怪只怪这个老女人没有眼色,被人叫了几声太妃娘娘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时不时恶心算计他也就罢了,反正他也不接招。
但要是算计到他娘头上,他可不依。什么陈姑娘曾姑娘的,她倒是不嫌麻烦。还反对他们母子相认,委实不能忍。
“你以前也很讨厌,朕除了避着你也并未想过要将你如何。总归我们没什么大冲突,朕也容着你在太凌宫里当个太妃娘娘。你错就错在惹到不该惹的人,便是没有章姑娘揭穿你的外室女身份,朕也由不得你继续兴风作浪。”
不该惹的人
曾太妃眼底一惊,难道是裴元惜
不可能,一个傻女而已,纵然是大好了又什么出彩之处值得这死小子惦记。她一直以为死小子认那傻女做干娘是气她,莫非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脸色惊疑不定,思索着力挽狂澜之法。
商行不可能给她机会,一挥手进来好些个太监。“朕的宝贝们吃得好睡得好,又生了不少的小宝贝,芳茵宫已然住不下。朕瞧着承佑宫不错。委屈太妃娘娘移个步,给朕的小宝贝们挪个地方。”
那些太监欲拉扯曾太妃,曾太妃惊叫连连,“你没有资格赶哀家走,哀家要见大都督”
“大都督可没空见你,一个太妃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可能已经忘记那些死去的姐妹了。朕想着她们指不定在黄泉路上欢喜相迎,盼着与你团聚。”商行睨着她,像看一个笑话,“东西不用收拾了,反正这些东西也不属于你。栖霞宫里什么都有,还有早些年你的那些姐妹们留下来的衣服被褥,够你享用的了。”
曾太妃骇得不轻,她发现皇帝不是在吓唬自己。被两个太监架起的时候她终于回过味来,死小子敢这么对她,会不会是大都督授意的
为什么
难道大都督要
栖霞宫破败多年,荒草长了一茬又一茬,密密厚实地堵着门。那宫门年久失修,红漆早已脱落斑驳,黄铜锁头被绿锈侵蚀。
推门进去只感觉了一阵呼啦啦窸窸簌簌的声音,不知名的虫鸟惊得四处飞起,肥硕的老鼠乱窜逃散。
曾太妃被丢了进去,宫门再次被关上。她被摔得浑身疼,那些太监好生粗鲁不说,根本没有顾忌到她的身份。
她可是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