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孟槐是娘的人,为何娘会如此说
“你不看好他吗”
裴元惜道“他有没有能力暂且放在一边,单论人品而言他不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而且他看上去老实巴交,实则并不是一个很有底线的人。这样的人若真要用,一定要有完全控制他的筹码。他背不背叛你,取决于你给他的利益有多少。”
商行眉毛皱成两条虫子,“我听说陈遥知同你家以前的琴棋夫子颇为交好,依你看那位夏夫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元惜以为他调查过陈遥知,所以才知道夏夫子,并不以为意,“夏夫子才情确实有,但他为人不行。说得好听是愤世嫉俗,说得难听是自以为是。他耳根软很容易被人洗脑,又不知变通不谙人心,若一心做学问倒是可以,旁的路一条都走不通,很容易被人利用或是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他“哦”了一声,怪不得夏夫子后来醉心作曲,成为一代作曲大家。
别人都说他娘慧眼识人,手下的人全是能人。原来并不是娘有慧眼,而是知人善用,所以那些人前世才一个个出人头地。
“那位陈姑娘你要小心一点,她或许和我一样知道以后的事。”他对裴元惜说着,调皮眨眼。
裴元惜有过怀疑,若不然她解释不出陈遥知对她的敌意。听到商行的话,并不意外。“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商行又道“今天这一出其实前世有过,不过那个出手帮助孟槐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裴元惜何等聪明,瞬间就想到刚才他问起夏夫子的事。如果这一次陈遥知是复制她做过的事,那么对方和夏夫子走得近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原来如此。
竟然是想剽窃她的人生。
“她后来怎么样”她问。
商行声音更低,“她呀,嫁给你哥哥了,后来死了。”
说到死的时候,商行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亲爹。裴元惜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公冶楚一眼,立马明白陈遥知是怎么死的。
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公冶楚的眼风不时扫过来。
商行觉得突然后背一凉,抬头看去正好撞见他爹那冰冷复杂的眼神。连忙弯眉一笑,讨好不已。
公冶楚冷哼一声,朝一直躲在暗处的宣平侯招手。
宣平侯冒着冷汗心虚地过来,先是行过礼,然后打着哈哈说什么路过之类的客套话,表示天色已晚,他该带女儿回去。
父女二人告辞离开。
今夜宣平侯受惊不小,几次想问女儿公冶楚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看到裴元惜一直紧锁眉头,他又不好问出口。
裴元惜在想陈遥知的事,好半天才发现宣平侯一脸的纠结。
“爹,你是不是想问大都督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
宣平侯脸色越发纠结,“元惜,你可知陛下和大都督他们”
“爹,我之前不是说过陛下有意替我做媒,所以今天他不仅邀请了我,还请了大都督。”
听到她这句话,宣平侯纠结的脸拧成麻花。一个陛下就够头疼的,还来一个大都督。陛下竟然干着拉纤保媒的事,撮合的还是元惜和大都督。
这这都是什么事
“那那大都督他他愿意”
她笑了,“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我不愿意。”
“不愿意也好,但是元惜你话不能说太直接,要委婉要迂回一些。大都督他不会卖陛下的面子,更不会看你爹的面子”宣平侯想说的是公冶楚比陛下还可怕,是最不能惹的人。又怕说得太严重吓坏女儿,急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