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一脸凝重,问裴元惜,“三娘,你说。”
裴元惜的脸上已然是愤怒和委屈,像被大人冤枉不能辩解的孩子,“祖母,我没有。明明是二姐姐送我的,我没有偷拿。”
各执一词,同先前一样。
见证人都是轩庭院的下人,虽说是言之有物不是说看到裴元惜出去时笼着袖子,就是真真切切看到裴元惜拿了玉佩。
裴元惜梗着脖子,小脸愤怒,“那个人说看见我拿了,她为什么不阻止”
裴元君心头一跳,下意识掐着掌心。
那丫头被带上来,康氏严厉地接连问了三遍同样的话。刚开始一口咬定看得真真切切,后来在被质问为何当时不说时,又改口说没怎么看清楚,所以不敢声张。
康氏大怒,命人将其杖责二十大板,拉下去就在院子里打。
木杖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那丫头的嘴没被堵。刚开始还喊冤,后来是不停地喊着二姑娘救命之类的话。
沈氏浸淫内宅多年,心知此事怕是并不全如元君所说。
裴元君心紧了又紧,一张脸白得吓人,像是无意识般看了一眼那边的证人。
这时先前那个说看到裴元惜离开时笼着袖子的丫头认罪,说她看不惯裴元惜不敬自家姑娘,替自家姑娘与庶女同住一院觉得委屈,故意把那玉佩给裴元惜说是裴元君送的。
沈氏大怒,她自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只道是下人们逢高踩低为难裴元惜。一个丫头居然敢擅自替主子做主为难庶出的妹妹,如此逾矩直接发卖便是。
“这些个黑心烂肝的奴才,连主子们都敢上瞒下欺。儿媳先前查处不严,差点被这些奴才欺瞒。幸亏母亲出手,这才没让她们姐妹二人生了间隙。”
闻此言,裴元君也是低头认错。说自己相信下人们说的错,差点冤枉裴元惜。那丫头原是要被发卖的,她苦苦求情最后被发贬到庄子上。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康氏和宣平侯都是一副恼怒又松口气的表情,唯有裴元惜茫然着一张小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是这样的吗”她疑惑着,像是弄不清这一出出的事情。
沈氏软声温语赔过礼,答应补偿她另外的玉佩。
她面上不见高兴,反倒是咽了一下口水,“母亲,玉佩着实麻烦,这一时说送我,一时又说我拿的,我的头都被绕晕了,还不如冰酪好。”
一个视冰酪比玉佩好的孩子,要说是见财起义偷拿东西谁也不会相信。
康氏可不是沈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身为局外人看得比谁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她对裴元君很失望。
如果说谎的是三娘,倒是情有可原。因为三娘本就神智有碍,记不住事乱说话也是有可能的。但倘若说谎的那个人是二娘,那么则表明二娘的品性有问题,不可原谅。
“府中的姑娘们,原是各生的各养。这些年我瞧着你们都做得不错,咱们侯府的姑娘说出去也是被人交口夸赞的。如今看来,还是有些不妥之处,还望你们以后严加管教,莫要等出了大错丢了侯府的脸面。”
这是在敲打沈氏。
沈氏和赵姨娘齐齐受教。
“事情已然清楚,都是这些下人们作梗,害得主子们差点起龃龉。我看你养着二娘实属辛苦,三娘以后便养在我身边。”康氏再次开口,间接认可裴元惜入住水榭。
一场闹剧结束,沈氏满腹激愤而来,一脸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