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脸微微红了,起身去将门完全打开,然后还是坐回原处,维持原状。
岑矜心服口服。
她确认书是再难入眼了,改换平板看剧。
岑矜戴上耳机,借此让自己身临其境。
但不知怎的,可能房间本身不算大,少年的体积也相对凸显,她还是多次去瞄这坨闹心玩意儿。
十分钟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只平视着某个方向,眼光还略显遥远。
做作死了。
做给谁看呢。
怎么会有这么奇形怪状的青少年。
他沉默地固守在那里,好像个年轻无畏的坚兵。也是这副样子,无端激起了她的怜悯、歉疚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而原本驱动她同意他留下的恶意,也全都神奇地被柔化了,她故意为之的忽略,更是成了一种错误,成为被人不齿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母性后遗症
岑矜后悔不已,李雾哪里是来照顾她的,简直是来给她添堵的。
她只能暂停剧情,二次发问“李雾,你就坐着”
李雾又像是迅速从某个维度抽离“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岑矜“”
她说“你出去吧,去客厅看电视,我有需要会给你打电话。”她急切想把他安排到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地方。
李雾说“我不想看电视。”
她口气严厉了些“那你在这就有事干了不也坐着浪费时间”
李雾不解地看她一眼“我在想题目。”
岑矜失去对话能力。他是个屁的守卫者,他是监狱长。
岑矜继续看剧,但很快,微妙的体感出现了,她想去厕所,小解。
她扫了眼李雾,决定憋会儿,再给汤姨打电话。
但她得打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能也不想让李雾知道自己的内急需求,那样会很丢脸。
又心不在焉地看了十几分钟日剧,岑矜尿意加深,便侧头跟李雾说“你别坐着了,去帮汤姨看着点厨房吧。”
“怎么了,”他见她面色浮躁,秒解其意“要去厕所么”
岑矜面部僵凝一下,微微笑,换了个直接把他堵死的借口,“我想换卫生巾。”
李雾瞬时面红耳赤,不吱一声。
“你行吗”
李雾正眼都不敢再看她,闷音回“我去帮你叫汤姨。”
说完起身就走。
到底年纪轻面皮薄,李雾出门的姿势都快顺拐了,到了厨房,他脸到耳根还都热烘烘的,低声叫汤姨。
汤姨正在搅汤“怎么了。”
李雾说“姐姐叫你有事。”
汤姨忙阖上锅盖,擦了擦手,疾步走出厨房。
李雾跟着她走出来一些,朝岑矜房间打望,奇怪的是,汤姨进去后并没有关门,须臾,里面传来岑矜惊叫的声音。
李雾三步并作两步冲去门边,往里探了眼,就见岑矜正在汤姨搀扶下下床,汤姨颤颤巍巍,不知是不是不当心碰到伤肢了,她单腿点地,一只手扶腰,痛得龇牙咧嘴。
岑矜长发垂落,嗔道“汤姨你扶稳我啊。”
汤姨本就瘦小,被她这么一架,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为难抱歉“矜矜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这边就肩周炎。”
岑矜无奈蹙眉,将胳膊从汤姨颈后挪开,撑去一旁柜面,苦恼地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