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不知如何应答,维持了近半分钟的失语状态。
他只是不想让她跟着操心。
“考完了吗”许是看他沉默,那边平和下来。
李雾说“还没有。”
“下午还要考什么”
“还有两门。”
“这周六还上课吗”
“不上了。”她终于问到重点,李雾小心答着。
“那是双休”
“嗯。”
“我今天下班去接你。”
“好。”少年的脸上漫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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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综是李雾强项,最后一门生物结束,他身心放松,快跑着下了楼,直奔寝室收拾东西。
尽管这种高效毫无意义,无论他在多短时间内万事俱备,等待的人只会在固定节点到达这里。
只是,准备的过程能让这段空白变得易熬一点。
岑矜下班不算早,但她还是跟前两周一样,从路边小店里给李雾带了份章鱼烧。
她似乎能理解那些产假期间一边在群里骂骂咧咧一边忍痛哺乳的女同事们了,投喂孩子的确是件身心愉悦的事。这份快乐终结于李雾上车,他拒绝了她的供食。
他边扣安全带边说“这会不饿,你吃吧。”
岑矜的脸微微下拉,考虑诸多因素,她选了最有可能让他食欲不振的一种“没考好么”
李雾看向她“应该还好。”
“还好是多好”岑矜没有拢盖,随手把章鱼烧盒子搁上中控台,任由柴鱼碎的鲜味充盈了整个空间。
李雾讲不上来,变更说辞“就不差。”
“有年级前三十吗”她突地狮子大开口,语出惊人。
李雾安静了,坦诚道“应该没有。”宜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有自知之明,不会夸下这种无谓的海口。
岑矜没有再说话,拿过那盒章鱼烧,插出一颗,自己嚼起来。
能一次吃下整粒章鱼烧的都是神仙。
里面的爆浆烫得岑矜直嘶气,她抽出两张纸,吐了出来。舌尖灼热感强烈,她拧了支水喝。
刚要盖上瓶盖,眼一偏,李雾正在看她,晦暗里,他眼睛剔亮,神色并不十分明显。
“看什么,”她没好气“你不吃,浪费吗”
李雾往自己的窗那偏了下脸,好像要把什么情绪随风送走,片刻回过头来“我出去扔。”
他视线落到她右手,包着章鱼烧碎渣的纸正被她团在手心。
岑矜以牙还牙“不用,我会扔。”
说完就开门下车,去找最近的垃圾桶。
再回来时,打开车门,少年端端正正坐副驾上,在吃那盒章鱼烧。
岑矜怔了一下,坐进来,想说点嘲他的话,最后只拨着方向盘冷淡道“你怀疑我投毒么”
“不是。”要怎么恰如其分地说出真心话,他只是想让她吃,因为她也刚下班,也还没吃饭。
岑矜非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
少年犹豫了一会,如下定决心那般说了出来“怕你饿。”他音色略沉,好似有点难以启齿。
“哦”可岑矜的气闷却瞬间被这三个朴实的字眼纾解,她瞥他,压制住那份“没养一头白眼狼”的喜悦,平声静气道“那留一半给我。”
李雾顿时展颜“嗯。”
回到家,考虑到李雾刚考完试,岑矜主动问起他要不要用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