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非常不好,有一种灰败感,嘴唇泛着白,“先喝点水,我看你现在比之前发烧的时候好多了。”陈露拿起干净的毛巾,帮他擦掉嘴角的血,然后将毛巾叠在一边。
“呵,是吗回光返照吧,你如果怕的话,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吓到自己。”他闭着眼睛,倚在床头,脸上不仅灰败,还有一丝丝绝望,他醒来就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灰白,就像死人一样,现在虽然还活着,不过是暂时苟延残喘。
陈露用了好大力气,才把嘴角拼命压下去,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嘴硬怕死呢,尽管一声不吭的强忍住,但还是被发现了,哪怕他现在皮肤灰白,有点像活着的尸体,但是皮肤并不影响他恼羞成怒。
“喝口水吧。”
“不喝”
“吃点东西。”
“不想吃”
陈露直接把水杯放到他嘴边,他扭头,皱眉“拿走,我不想喝”他现在没有陈露力气大,陈露强行给他喝了一口,然后用毛巾堵住他嘴巴,顺便把他嘴唇擦了擦。
被强迫喝水的顾宴气得呼哧带喘,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之前还一口一个顾先生,现在连这三个字都不叫了,就算他快死了,谁给她的胆
系统在那儿高兴地喊“宿主,干得好小样儿,治不好你”
陈露也不吭声,如果怼他,他会更生气,他生起气来,可不像是要死的样子。放好水杯,她拿起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好言好语地哄道“吃吧,餐厅那边特意给你熬的。”
他紧紧闭着嘴巴。
“你再不吃,我就要亲你了啊”
“你咳咳”
最后陈露勉强加威胁,顾宴才纡尊降贵地吃了两口,他确实没有胃口,陈露怕他再吐,也没有强迫他。
晚上的时候,他又开始发冷,哪怕在被子里,全身也凉得发抖,一天下来,这样冷热交替已经三回了,正常人的身体被这么折磨早就受不了了,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非一般的精神和体魄,哪怕现在看起来一丝精神也没有。
晚上陈露也没有去别的房间,一直留在屋子里,她看出来顾宴这时候很脆弱。
于是她坐在床上,在腿上放了块新的白浴巾,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来”
“干什么”
“你不是冷吗这样睡暖和点。”她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会暖和一些,也会有一点安全感。
“你别怕。”陈露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顾宴“嗤”的一声。
见他不动,陈露自己动手。
一开始搬动他时,他有点僵硬,等把他摁在腿上的时候,好半天他才放松下来,不知不觉慢慢地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最后越圈越紧,他将脸紧紧埋着她的小腹,只觉得那里好暖,带着一股的清香。
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他宁愿死在这样温暖的怀里。
陈露一边打嗑睡一边用手揪他的头发,一开始是顺毛摸头发,后来慢慢变成揪,别说揪起来还挺舒服的,而且一根毛也没揪下来,一个人身体的基础盘得多好,都病成这样了,居然毫不脱发,一根没有掉。
早上,阳光透过薄雾,从窗户照射进来,昨夜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雾,仿佛一场梦。
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他眼睛动了动,随后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盯着手握了握,手臂上面肌筋贲起,似乎更削瘦似乎更有力,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皮肤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伸开手,伤口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