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云阳用不了几天, 公主很有忧患意识, 知道他只要一进庙门, 她再想见他就难了。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他张牙舞爪打算吃她,公主虽然很想和他融为一体,但这种“融为一体”, 不是那种“融为一体”。
公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绰绰给她包扎上了, 刺痛还在,当初挖土的时候确实伤得很深。试着握了握掌,隐约听见了伤口崩开的声响, 公主“嘶”地吸了口凉气,引得绰绰有鱼一阵紧张。
“怎么了”绰绰忙拽过她的手查看,“殿下还疼吗”
马车檐角吊着一盏小小的风灯,橘黄的灯火照亮公主的眉眼,公主的神情难得那么决绝, 咬着牙说“来呀, 给本公主取个碗。”
有鱼和绰绰对看了一眼, “殿下又有什么妙计”
公主沉重地说“他要喝血, 我打算给他挤一碗。”
绰绰有鱼彻底呆住了, 绰绰说“殿下, 那是血, 不是奶您要挤一碗, 命还要不要了”
有鱼痛心疾首, “殿下,我和绰绰还得靠您领工钱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在上国也混不下去。”
公主惨然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重任在肩,便退一步道“碗好像确实大了点,那换个杯子吧”
绰绰只得去翻找,找出一个白瓷的茶盏递给公主,再三规劝着“殿下,一小口让他尝尝鲜就行了,可不能胡来。记住咱们的目的是让他还俗娶您,不是让您成为他的移动伙房。”
公主说明白,决然解开了手上包裹的白布。
这伤口真是血淋淋啊,公主一阵头晕。不行,不能看,她唯有偏过身子,把掌根贴在杯口上。用力握握拳,感觉温热的液体汩汩流下来,公主边挤边哭,边哭边说,“为了我的王妃头衔,拼了”
娇生惯养的公主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不容易挤了半杯,绰绰赶忙替她重新包扎,扭头催促有鱼“快追上楚王,趁血还热乎着。”
车马的速度,比起步行要快许多,有鱼奋力扬了两回鞭子,终于看见有人在道旁停留,生了一堆火。
马车不敢靠近,远远停在一棵大树后头,绰绰表示殿下的伤口还没愈合,动作大点就有崩裂的危险,还是有鱼去,送一杯血,表明一下公主的态度,如果释心大师愿意的话,欢迎还俗。
有鱼带着公主的希望出发了,虽然很惧怕战神的威严,但剃了光头的战神有清规戒律约束,且镬人对普通人不感兴趣,应该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有鱼端着茶盏,走到打坐的释心大师面前,有模有样单手向他行佛礼,“阿弥陀佛,请”
可惜那个人犹如佛前的金刚,端端坐着不动如山。有鱼壮胆叫了声大师,“请问您睡着了吗”
对方并不理会她,她摸了摸鼻子,把杯子放在他面前,“大师,这是我家殿下的一点心意,绝无添加的天然好味道,请大师笑纳。”
其实送血给出家的镬人,完全是一种挑衅的做法,有鱼怕挨打,没敢再逗留,放下杯子转身就跑了。
三个人躲在大树后窥探,看了好久,也没见释心大师有任何动作。
有鱼说“楚王真的痴迷殿下的血吗还是之前全靠装,为的是吓跑殿下”
公主有点气愤,“这个人很奸诈,一定是你们不小心泄露了行踪,被他察觉了,这才出此下策。”
唉,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过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