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尝尝大师,镬人对飧人起歹念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要压制自己的天性。”她咽了口唾沫,胸口鼓声震天,还是卷起袖子,勇敢地把手臂探到了他面前,“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我可以借你吸一口吸完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释心一直低着头,日光斜照过来,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公主努力撑着手臂,这次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功亏一篑了,她甚至拿手扇了扇风,靦着脸撩拨他,“你闻闻,香不香”
他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机械地抬起眼看向她。那无暇的面孔无暇的臂膀,被鲜红的嫁衣称托得如此惑人,观之可口
公主看见他眸中寒光一闪,脚下不再退缩,反倒向前了一步。
他的嗓音压得低低的,那种音色分明很性感,却又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施主,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他轻声说,仿佛情人间的耳语,“贫僧修为不够,参不破无量法门,施主要是执意舍身布施,贫僧便笑纳了。可是布施过后,施主还有没有命活下来,贫僧也说不准。和尚最终还俗了,娶的不是你,施主舍命为他人作嫁衣裳,值得吗”
公主起先听那几句话,觉得又欲又刺激,十分带感。但是越到后面越不是滋味,当得知可能会危及性命的时候,她就开始迟疑了。
和尚破了杀戒,当不成和尚,只能继续做楚王。她牺牲自己成全了上国皇帝和太后的心愿,膳善除了痛失一位公主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下年继续进贡美玉,进贡更多的飧人
这么一算,买卖太亏了,可她还犹豫,想再试一次。
公主稍稍退后了半步,勉强笑问“你快忍不住了吗你会伤我性命吗”
他的神情泄露了他的欲望,那张脸一改往日的温雅,眼神变得无比贪婪。
“贫僧很渴”他盯着那纤细的脖颈,喉结因吞咽滚动,“贫僧想咬断施主的脖子,想吸光施主的血。”
公主终于知道害怕了,她捂住自己的脖子,连连后退好几步,“你、你、你冷静一点,我们也算有几分交情,你别乱来”
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唬她,释心这样告诉自己。吓唬她,把她吓跑,让她回到同伴身边去,这样对各自都好。可是她太固执,要是不用极端的方法,她绝对不愿意离开。
他饥肠辘辘,行尸走肉一般,抬起手指试图去抓她,指间缠绕着菩提子,回龙须穗子在风里摇摆。
其实他知道,一切都不是装的,是真情实感的流露。他要压制的只是自己的渴望,忽略那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假装没有听见她血管里奔流的血潮。
公主很惊慌,大眼睛里吓出了两汪眼泪,“大大师,你和那些镬人不一样”
“不一样”他阴森地笑,“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他作势摆出攻击的架势,忽然向她扑去,公主嗷地一嗓子,眨眼逃出去几丈远。
只是还不死心,站在原地看着他,委屈巴巴地嘀咕“你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你想喝血,我可以挤在你的钵里,你也用不着咬我脖子啊”
他心里生气,又是一纵,这下她决定先避风头了,转眼跑得无影无踪。
天地一片浩大,有长风过境,吹得四野草木萧萧。
他站在地头轻喘,松开手时,掌心一片清凉,连背上都湿透了。
还好,最后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癫狂追上去。脑子里曾经席卷过的庞大欲念,现在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个空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