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不甘心,平白被咬了一口,一切又回到原点,那她忙了半天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老天爷看她太闲了,有意消遣她吗
这时候就得如有鱼说的那样,到了她用演技创造机会的阶段了。公主在释心的注视下两眼一翻,躺倒下来,双手扣住自己的脖子,两腿用力地连蹬好几下,痛苦地抽搐着,“我喘喘不上气了”
如果不熟悉她的伎俩,大概真会被她蒙住,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位长得人模人样的公主,会如此没有包袱地演绎中毒窒息的桥段。可释心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多,根本不会轻易上当。
他揣着两手问“施主想让贫僧怎么样呢”
公主演得十分投入,“渡快渡气”
她甚至想好了,他要是真来渡气,她就趁机对他这样那样。反正也不是没有经验,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公主对接下去可能发生的情况满怀憧憬。
然而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释心沉默着收起油纸伞,大概因为举伞时候太久,胳膊僵直了,动作分明有些迟缓。
公主从眼缝里偷觑他,心里焦急,到底这种抽筋式的演技需要力气,演久了很累人。又撑了一会儿,终于绝望了,她说“大师你心真狠啊,这样的人是成不了佛的。”
释心一派淡然,“贫僧不求成佛,只求内心可得超脱。”
他说这话的时候,饱含大彻大悟的味道,公主挺欣赏这种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唯一遗憾的是,短时间内无法把他占为己有,她撑着身子扭头看他,“大师,你见过我这么可爱的姑娘吗”
释心一窒,浓密的眼睫交织得愈发紧实了。
公主腼腆地笑了笑,“你当战神的那几年,是不是每天都在怀疑人生,不明白好姑娘都去哪儿了现在做了和尚,像我这么美的公主不远万里赶来投怀送抱,会不会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心高气傲,自说自话,这样的姑娘确实难得一见。释心大师终于被她气得脑子疼了,抬起眼看着她,平静地说“施主,贫僧出家了,出家人修心养性,难免让你觉得很好说话。你言语上多番戏谑我,也就罢了,如果遇到别的镬人,还请施主小心为上,毕竟不是每个镬人都有出家的打算,镬人有多危险,施主应当有耳闻吧”
这算赤裸裸的恐吓吗公主倒真的被他吓住了,不是因为他的话,是因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将夜的节点上,像伺机而动的狼。
这个镬人,不是要变身吧公主心头哆嗦了下,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背起包袱重新上路了。
“喂”公主喊,“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释心回身向她行个佛礼,“施主自会有人来接,贫僧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
公主追了两步,“我毕竟是个姑娘,你好意思留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万一没人来接我,那怎么办”
可他恍若未闻,一步步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缓行,身影慢慢融进了无边的辉煌里,慢慢看不见了。
绰绰和有鱼赶来的时候,公主正呆呆望着天边的夕阳。有鱼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沉重地叹气,“殿下又在楚王面前现眼了。”
公主跟着叹气,“只能说他运气太好。”
绰绰道“死活不上套,战神到底是战神,比我们想象的聪明一点。”
公主点头,这回倒没有气急败坏,只是转头告诉有鱼“你给我的那只口袋,里面装的不是绿瘦蛇。”
有鱼目瞪口呆,“弄错了吗我分明记得是啊”细一思量,顿时恍然大悟,“两只口袋经了驿丞的手,是他偷偷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