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姜源不想提宋韧此人。
姜崇放一愣,但也不傻,连忙跳话题。
全家人其乐融融,和睦开心,周红与姜老太太也喝的双颊泛红。
落座其中的姜云澈因受了脚伤,不便行动,一直坐在椅上,眼眸含笑地瞧着弟弟妹妹,脑海里总是不经意地跳出宋韧面容,惹得她落寞皱眉。
自她姜家长女的身份暴露后,宋韧虽与她有接触,可言语态度间,明显冷淡太多。
宋韧照拂她,只是举手之劳,他本就是那般的人,明辨是非,如他所说,不会错杀一个忠臣,也不会放过一个奸臣;所以爹爹一事,他也未必在帮她。
“阿姐阿姐你在想什么”姜崇放推她好几次。
她才回过神,茫然举杯,疑惑问“怎么了”
“没事。”姜崇放笑嘿嘿,朝她敬酒,“母亲和爹爹正在吟诗作对,我瞧你发呆,以为你无聊,便过来找你啦。阿姐为什么不开心”
姜云澈素白指尖微抵酒杯,与姜崇放酒杯相碰,发出清脆响,笑道“从小我不开心,你总是第一个看出来。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困了。”
“这样啊”姜崇放抬条板凳过来,故意与姜云澈对视。
姐弟二人对望,像儿时那般,一双坦诚,一双极力伪装坦诚。
姜崇放噗哧一声笑,拽着姜云澈头发摇啊摇“阿姐不坦诚,有不开心的事情,却瞒着我。”
“你快去找你二姐吧。”姜云澈打落姜崇放的手,指了指远处同样发呆的姜欢,笑了笑,“我乏了,先去睡了。”
全家人都很高兴,姜云澈受着伤先回去也是正常的,便没有人拦她。
兰莹过来扶她,主仆二人踩着蜿蜒的青石板路,缓缓归去。
沿路小厮接连点灯,挂起大红灯笼照明,偌大的花园清净如斯,冬末初春,乍暖还寒,桃枝抽芽结出粉嫩的花骨朵,一阵风袭来,姜云澈紧了紧衣带。
踩着石板路,脚下静谧无声,她踩得很轻,因有心事,走的也慢。
树影婆娑下,枝叶罅隙间,月光落在她清雅的脸上,叹口气“后日便是元宵了吧”
“是的。”兰莹道,“小姐来济州,没能守岁跨年,元宵总要好好过呢,老爷已派冯管家着手操办啦。”
“嗯。”姜云澈低头,眼见一朵迎寒绽放的孤兰花,冻得枝叶泛黄,来了些兴致,“把它带上回京吧。”
似想起什么,姜云澈步子停顿“你可见到老宅附近,有一匹通体雪白的藏獒吗务必找到它,一起带回京。”
兰莹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小姐又是带花还带狗的,面露诧异“大小姐那可是藏獒啊,如此凶物,带不得。”
“带它。它救过我。”姜云澈口吻坚定。
她走进屋中,第一件事便是画下藏獒模样,递与兰莹去办。
今日天凉,后日回京,姜云澈想好好休息下,简单洗漱后,换上荷花粉睡裙,三千乌发不束不梳披散在腰后,莲步轻移至窗口,打算关窗,忽然看到一道虚影。
姜云澈打着哈欠,困眼惺忪,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嘟囔道“定是我看错了。”
“嘎吱”篆刻小花、红棕色古朴窗棂被她合上。
姜云澈躺向宽大的紫檀雕花床,细柳腰、细白腿,陷入柔软的被褥中,不会儿便睡着了。
等第二天,白光大亮。
“兰莹”姜云澈大喊,连忙问,“昨夜你给我开窗了”
兰莹端着洗脸盆奔跑而来,看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