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韧剑眉微蹙,打断知府“拿箱子去对照,赵城那家枯井的尺寸,看看枯井上的划痕,是不是这个大小的箱子刮的。”
济州微愣,抬头,醍醐灌顶。
一行人,包括姜源,都去了赵城府上。
赵城刚解禁,昨天又被宋韧围困,烦躁地原地踱步,立马飞鸽传书向五皇子求救。
突然,那只扑腾着翅膀的鸽子,被一枚通体碧绿的玉扳指精准无误地打落。
宋韧跨门进院,拾起玉扳指揣入袖中。
赵城赶紧去捡那鸽子,却被凌霄抢先一步,踩住鸽子脚。
“赵尚书还有心思,飞鸽传书呢。”凌霄皮笑肉不笑,毫不客气打掉他的手,捡起书信,读着上面的字。
“太子查我,有心除我,五殿下救老臣啊”
“啧啧啧。”
凌霄将信放在赵城面前摇晃“你还想五皇子来救你五皇子那么公正的人,怎会假公济私呢你还是解释下,一月前来济州,为什么购买三百八十个防潮木箱子吧。”
赵城面如死灰,镇定道“老臣没有买箱子我为什么要买箱子”
“带上人。”
宋韧显然不想和他废话,眼睛一扫,青烽凌霄立马带了个中年男人上来。
穿长衫、手指将老茧无数的男人,磕头行礼,老老实实地说“草民是个木匠,先前赵大人确实来本店定了三百八十个防潮木箱子,说是装一些生活用品。”
“殿下何必找人污蔑我我从不曾买箱子”赵城吹胡子瞪眼,浑身发抖,反驳道,“您有心除我,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倒不如拿出长华剑,给我一个痛快”
宋韧冷哼一声,抽出腰间长华剑,霍地插进石板中,落座在高位上,寒笑“别以为孤不敢。”
赵城打了个颤栗,却不敢再说下去,若他再赌宋韧杀不杀他,真怕下刻,那把长华剑就会砍了他的脑袋。
长衫男人拿出一叠字据,介绍道“这是草民和赵大人交易的字据,另一张是赵大人亲自选防潮木的费用。”
赵城垮了脸:“万一那是那你凭空捏造的字据呢”
“上面有你的落款。”姜云澈从宋韧身后探出个头,忍不住说道。
“还说不是捏造”赵城气愤异常,似乎找到漏洞,“我买东西从来不落款,都是管家落款”
“哦,这样啊”姜云澈眉眼弯弯,勾唇。
赵城咬了咬舌尖,暗骂被她套话,浑身微僵。
“带管家。”宋韧侧身,挡住姜云澈。
赵城管家扑到地上磕头,不敢抬眼,爆汗如雨“确实落的是老奴的名。大人说怕天气潮湿,衣服发霉,才让老奴买的箱子。”
“你你”赵城上气不接下气。
“老奴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据实说。若您真的犯了罪,老奴不说实话,就成了包庇罪,会流放全家;知府大人眼睛是雪亮的,老爷,您自求多福吧”
“好,就算三百八十个箱子是我买的,和贪污受贿有何关系”赵城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姜云澈据理力争,想到姜家被栽赃,尤其是前世,为赵城背锅,母亲、弟弟妹妹都死于非命,就愤懑不已,继续问道“那你买的三百八十个箱子,现在去哪里了”
赵城沉默,姜云澈乘胜追击“都拿去装赃款了,你又如何拿得出箱子”
“姜家小儿。”赵城走过来,靠近姜云澈,“你倒是口齿伶俐。”
姜云澈不语,但也不怕,走到一边,直面看着赵城,周围重兵围困,也不担心赵城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