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韧挡住路,她无处可走,只能细若蚊叮地说了句“可以放我离开吗”
屏退所有的宫女。
宋韧不为所动,绝不让路。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气氛凝固,二人不过一步之距,距离很近,姜云澈甚至能听到宋韧的呼吸声。
她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儿,垂着脑袋,遮住脸上的落寞“你对我很失望吧。”
宋韧喉结微动,脸上有过瞬间的受伤“是。我对你很失望。”
“我、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姜云澈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嗓音低沉,沮丧道,“我怕你误会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怕你觉得我和那些对权势趋之若鹜的女人一样。”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宋韧勾唇,他在笑,眼里却冰封千里般寒,淡漠地质问“一直就知道孤的身份吧”
姜云澈嘴角颤栗,想要解释,可无从解释,肩膀上传来一股力道。
宋韧按住她左肩,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
宋韧最擅长解读人心,穿透力、观察力极强的瑞凤眼,深邃浩瀚如黑洞,似乎能把所有事物看透。
冰冷的眼神,仿佛拒她于千里之外,姜云澈身子轻轻发颤。
“看来还真是。”宋韧放开她,踱步进屋内,“滚吧,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姜云澈腿软,却不敢走了,宋韧已经误会她了,他最讨厌不折手段接近他的人,从代抄、挡刀、到谎称玉云,他一定会觉得她满嘴谎言,一直在故意接近他。
“你听我解释。”姜云澈嘴唇惨白,走进屋中,伫立在宋韧身后,望着他高大挺拔如松的背影,欲言又止,艰难开口。
“我与谢钦指腹为婚,没和他退婚,我不敢说出身份;怕你因为这个,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
她的话哽在喉咙处。
宋韧深吸几口冷气,压住心头如针扎的痛感。
“我,我怕你不理我。”
“呵。”宋韧冷嗤一声,“你与那些想往孤床上爬的女人,并无区别。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使劲浑身解数。不过你比那些女人厉害,你好心计,好计谋”
宋韧猛地闭眼,鼻尖窜入沁人心脾的发香,姜云澈走到他面前,杏眸包着一汪泪水,楚楚可怜地看他。
“不是的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太子妃,从来没想过在你身上获取什么。”
前世,他为她做了太多,给她太子妃、皇后之位,让她成为大庆最尊贵的人;她却在无意中,助谢钦登基上位,害了他。
欠他太多,姜云澈此生只想偿还、弥补,从不奢望过什么。
宋韧睁眼,冷漠疏远的眸子,不掺杂一丝情绪,凝视着她。
他这眼神看过来,姜云澈就觉得冬日最冷冽的风,狠狠刮在了身上。
“要么孤把你扔出去,要么你自己滚出去。”宋韧语气平静。
倏地,姜云澈泪水夺眶而出,她抬手擦了又擦,泪水像擦不完似的,越擦越多,汹涌袭来,她捂着嘴巴,压住啜泣。
“那我走。”
姜云澈抽噎下,憋住泪水,深深看他一眼,走到门口,她回头,扯出一抹笑容,眼里的星光破碎,缓缓道。
“谢谢你救我。”
话罢,她纤瘦的背影微颤,如被风雨吹打的海棠花,极力镇定地离开驿站。
姜云澈鼻子泛酸,从腰间取丝绢擦泪水,却发现,宋韧的长华剑还别在腰间。
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