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澈手腕瘙痒难耐,被她藏在身后,冒着汗点头“你问。”
“你、你”宋韧耳根泛红,喉结窜动,他吞了吞口水,像在问一个平常的事情,可又很紧张那般,“你婚配了吗”
婚配。姜云澈几近窒息,眼底有慌乱。宋韧最讨厌别人骗他,她不打算骗宋韧。
姜云澈黑鸦般卷翘长睫颤栗几下,垂落,覆住满眼不知所措,点头。
宋韧瞳孔紧缩,眉宇皱成川字“你婚配了你许人家了你订婚了”
“指腹为婚,家中长辈的意思。”姜云澈几乎快站不住,摇摇欲坠,使劲抓挠起红疹的地方,呼吸急促“但我”
不喜欢他,四个字没说出口,人便晕了。
宋韧一把搂住她,眼中冷气摄人,掀开她的长袖,密密麻麻的红疹可怖,翻开衣领,锁骨至后脑勺,全是红疹,连忙抱住她跑出去。
凌霄一见他出来,急忙道“殿下,大人们去南街处理水患,视察队说一切都在控制中,您设计的堤坝防护,还得您亲自去指导,大家都在等着您,您看您”
“不去。”宋韧踩上马镫,抱着姜云澈,勒住缰绳,“你替孤去。”
“殿下”凌霄惊愣,“可是”
千里马犹如开弓之箭,奔腾而去,宋韧抱姜云澈火速回了客栈,踹开门“去找随行御医现在去”
“您受伤了”暗卫头领青烽急道。
宋韧踹他一脚“孤让你立刻去别废话”
他把姜云澈放上床,犹豫了下,翻动她的身子,把她的袖子挽到胳膊处,查看病势,突然,几袋大米分别从衣服里掉出。
御医跪了一屋子,冲到宋韧面前“殿下,您哪里不舒服”
宋韧打开袋子,剐了御医一眼“是她,不是孤。”
御医忙不迭为姜云澈诊断。
宋韧抓了一把米,放在鼻尖微嗅,玉云并不贫苦,绝不会偷几袋米,根本没必要把米藏在身上,况且,见到她时,她刚从粮仓出来
“青烽。去查粮仓。”宋韧一拳砸在桌子上。
“殿下,我们昨日才查过粮仓,没有问题。”青烽蹙眉,汇报,“没有缺斤少两、掺假。”
宋韧语气冷冽,“上次大水,视察队为什么会中毒,查到了吗”
“军医说是食物中毒。天凉受寒,加上食物受潮有些不新鲜,士兵们才会上吐下泻。”
“封锁粮仓,每一个粮仓都必须重查。”
青烽领命退了出去,御医拱手作揖回禀“这位姑娘,是矿料过敏了,有些严重,迟点皮肤便会溃烂。但这病来的凶猛,用对了药,去的也快。”
“你熟读医理,精通针砭、植物,能看出来这米可有异常”宋韧抓把米地给他。
御医双眼如炬,摸闻尝搓捻,迟疑道“这里面,是有点矿,但臣不敢确认。”
宋韧点头,抓了几把米给他,缓缓道“分给随行御医好好研究,此事决不可外传,事关重大。”
“是。”王御医忠厚老实,能混到太医院一把手的位置,靠的便是多做少说少打听,嘴巴严实,能择明主,他当即磕头,“微臣铭记于心。”
屋中人屏退后,只剩姜云澈与宋韧二人。
宋韧手执竹简,等着姜云澈醒来,侍女熬好汤药,进来喂她,宋韧觑了好几眼,提笔要写字,却发现书被拿反了半个时辰。
“”是他心不静了。
“爹母亲”噩梦如毒蛇缠住她脖子般,姜云澈浑身冷汗,猛地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宋韧的毛笔一歪,在宣纸上拉出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