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眼睛发花,慌不择言,反应过来是要杀头的话,个个闭了嘴。
姜云澈跌坐在地上,半跪着,缓缓去拉开衣袍,一点点移开,露出眉毛、鼻子
众人松口气
不是宋韧
姜云澈抹了把倦色极浓的脸,虚弱地站起身,差点倒下,好在身后人扶了她。
她道了谢,看着茫茫的四条支流,想不到宋韧能去哪儿,撑下去,就算猝死,也必须找到宋韧,咬了一口手腕,渗出血珠,她勉强清醒点,杵着树枝,沿着河边找。
一阵天旋地转,她隐约瞧见前方有个虚影,快速闪来,搂住她,表情着急地说了好多话。
可惜,她意识模糊,半句都听不到。
四周全是水,台风狂啸的声音如鬼魅,被淹的只剩下一间仓库三间屋子,士兵们胳膊挨着胳膊,挤在地上睡觉。
所有人心惊胆战,台风大时,掀翻屋顶,吹的顶梁摇摇摆摆。
有甚者,开始写遗书了。
姜云澈是被巨响惊醒的,不知哪间屋子的墙轰然吹倒,砸到士兵,所有人害怕地退后。
她额前敷了浸过酒的湿帕,烧退下来,周身舒适,定睛一看,身上披了五件衣服,身边睡满士兵。
宋韧呢姜云澈一骨碌爬起来,左顾右盼,要跑出去找宋韧,旁的士兵被惊醒,拉住她“你疯了你出去做什么送死吗”
“我要去找人。”姜云澈挣扎着。
“你找谁”
“我找”话到一半,姜云澈哽在喉咙,愣在原地,只见手执毛笔的宋韧,踱步走来,他似笑非笑,冷厉惯了的瑞凤眼,微挑,问,“你找的是我”
迟疑了会儿,姜云澈木讷地重重点头,心头有些委屈,吸口气 ,嘴角不由自主地下撇。
他安然无恙,真好。
宋韧转身,将手中毛笔扔给凌霄“按照我刚说的方法,立刻加固屋子 。”
一看宋韧走来,其余人很懂事的让开,宋韧道“跟我来。”
众人只以为宋韧要找她议事,宋韧把她带到屋子最坚固的地方,三角区域,那边人少,凌霄与他贴身侍卫都在那边。
“玉公子,睡这里”凌霄有意阻拦宋韧和玉云交往密切,招招手,笑容灿烂,“来这里,我旁边,给你铺了垫子。”
“好。”姜云澈反正是男装,她刚要走去,宋韧拦在二人中间,看向凌霄,“你话好像不少。”
凌霄笑容发僵,侧过身,闭上眼,叹口气,殿下怎么能对玉云唉
宋韧躺下,踹了脚凌霄的屁股,让他滚过去点。
除了值夜的人,都睡了。
姜云澈今日太累,也不管是什么环境,躺下也睡着了,小小的一团,蜷成猫儿似的,手掌微捏,还保持着整理垫子的姿势,雪白的天鹅颈吹弹可破,军装严严实实裹住胸口
台风猛烈,宋韧从不曾害怕,就算吹倒的墙崩于眼前,也绝不慌乱,可他瞧着优雅漂亮的小猫儿,没盖着毛毯,冻得她新月眉微皱,宋韧只好小心翼翼伸手去,拉着毛毯一角,缓缓往她身上盖。
突然,姜云澈翻个身,宋韧手一抖,如临大敌,她把手放在脸下枕着,樱桃小嘴微撅,呼吸均匀,宋韧紧张地吞了口水,为她盖上。
宋韧环视四周,见没人看见,他解恨似的,捏了捏姜云澈鼻尖,压低声音,自言自语“小兔崽子,孤让你回家你不回,非跑来吃苦,真想把你扔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