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听了这句格外的叮嘱,俨然刚才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很快到了老夫人上房,因为傅寒身份特殊,老太太也不像是见别人一样等着请安的,听丫鬟报说来了,已经早早地起身站着等候,柔之就在旁边陪着。
脚步声响,却见门帘搭起,不多会儿,谢西暝在前,领着傅小侯爷走了进来。
老夫人定睛一看,见小侯爷生得一表人才,心中不禁有些喜欢。
她以前听沈柔之说起过,那场风波是因为傅小侯爷“仗义明理”才消弭的,又加上是京城来的侯门贵客,当然更是闪闪发光了。
傅寒又忙上前请安,老太太垂手低头遥遥地还了一礼,含笑道“很不敢当,小西快帮我扶起来。”
谢西暝假意一抬手臂,傅寒已顺势站了起来,老太太忙请他落座,又仔细看他的相貌。
简单问了几句话后,便又问他多大年纪,得知才十五岁,便慈眉善目地笑道“只比我们柔柔大一岁,小侯爷真是年少有为啊。”
傅寒心一跳,鬼使神差地看向沈柔之,却见她也愣了愣。
可不出意外的,旁边又有淡淡的冷意袭来,把小侯爷萌动的心跳即刻冻死。
幸而沈柔之不露痕迹地转开话题“那天多亏了小侯爷解围,只可惜父亲不在府内,不能及早盛情款待,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傅寒忙道“姑娘沈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沈柔之又顺势看向谢西暝“我们小西比侯爷要小两岁,他虽不惹事,可毕竟年纪小,有什么不周到或无心得罪的地方,也请侯爷多多见谅。”
“不敢不敢,”傅寒本能地应了这句,又忙道“小西甚好,不曾得罪过。”
而谢西暝听沈柔之说“我们小西”,嘴角才又微微上扬。
这场会见,让小侯爷觉着自己如置身于水火之中,如坐针毡。
他感觉自己多跟沈柔之说一句话,身侧那股冷意就多一份,明明正是大热天,自己却遍体生凉,甚至要瑟瑟发抖。
正想着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不料外头一个丫鬟满面仓皇地跑了进来,道“老太太,大小姐,出、出事了”
老太太吓道“什么事”
丫鬟惊慌失措地“门上小厮刚刚来报,说什么、有个什么王爷的到了门口了”
“王、王爷”老太太直了眼睛,如梦似幻。
连沈柔之也惊呆了。
傅寒已经从座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谢西暝,却见少年只是微蹙眉头,却并没有任何张皇之色。
且说沈承恩进京之前,已经派了个贴身的小厮带了亲笔信回洛州报平安。
自己则仍带了人紧赶慢赶地入了京城,马不停蹄到刑部交割了凶犯。
之前朝廷曾下令剿除云龙山匪患,只是屡次无功,如今阴差阳错捉了个首脑,自然是大功一件。
完了公务,刑部的一名主事便跟沈承恩问道“沈通判上京下榻何处”
沈承恩只说暂在客栈落脚。
这主事也是个耳聪目明的,因笑道“听说沈大人跟英国公府是有亲的,如今进京一趟,何不顺道去叙个旧探个亲呢”
沈承恩笑道“虽然是亲,只是向来不大走动,倒是不敢去叨扰。”
历朝历代的不成文规矩,京官儿总是比地方官多几分体面的。除非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否则凭你是什么高官,进了京就不比在原地了,何况那是国公府,门槛儿太高。
沈承恩的原配夫人李氏在的时候,还跟姊妹常有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