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断然回绝,看看韩奇,竟道“长姐不答应,我就、就”
“就什么”沈柔之见她竟跟自己犟嘴,简直无法相信。
沈珍之咬牙道“我就不回去了”
“你”沈柔之睁大双眸“你说的什么胡话你不想回府又去哪儿”
“我我就陪着表哥,去韩家。”沈珍之看向韩奇,毅然决然的。
沈柔之简直要给气晕了。
她实在想不到,为了一个男人,珍之竟胡闹到如此地步,脸都不要了。
偏偏此刻沈承恩不在,要是不管珍之,未免有趁机欺负庶出的妹子之嫌疑,而且真的纵容她去韩家,谁知道又闹出什么平日里走亲戚也就罢了,现在瓜田李下,简直如同要跟韩奇公然淫奔,真的不知廉耻了,只怕沈家的门风都败坏了。
谢西暝见沈柔之的脸都气白了,便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走下台阶。
韩奇见他靠近,正吓得腿软,却听谢西暝道“你要进府”
“不、不敢”韩奇见他如见阎王,哪里敢进。
谢西暝冷笑“那还不快滚”
韩奇二话不说,扶着小厮的手就要走。
沈珍之拉住他的衣袖“表哥”
韩奇猛地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跟众人飞奔而去。
沈珍之呆呆地站了半晌,慢慢转身,却见柔之站在门内。
目光相对,柔之失望地摇了摇头,扶着菀儿离开。
从此之后,沈珍之看似安分下来,可柔之也懒得去管她了,想想那日她不顾体面地贴着韩奇,心都凉了。
横竖父亲无事,等沈承恩回来再做定夺便是,自己可不想再沾手了。
六月底,沈府来了一位“贵客”,不是别人,却正是小侯爷傅寒。
傅寒本来预计在洛州盘桓两三天就走的,谁知巧遇了谢西暝,一时勾住了心。
他想私下约见谢西暝,可又害怕若是话不投机也给一顿暴打甚至杀人灭口的就实在太冤枉了。
可就此一走了之又有点不甘心。
这位小郡王就像是烈火,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但靠的太近又容易受伤。
幸而想起谢西暝在沈柔之跟前那样“温柔腼腆,人畜无害”的模样,傅寒灵机闪现决定到沈府拜会。
毕竟有沈大小姐坐镇,那个家伙不至于就当场发起狂来吧。
傅小侯爷鼓足勇气,登门报名,下人们忙向内通传,不多时,却是谢西暝亲自迎了出来。
他身边没带别人,傅寒忙一路小跑到了谢西暝身前“怎么敢劳驾您”
“小侯爷,”谢西暝淡淡道“我的身份你知我知,不许泄露给任何人,其他的也不要多问。”
傅寒遭遇迎头直击,咽了口唾沫乖乖回答“是。”
谢西暝在他脸上打量了会儿,负手道“你既然没有走,那就跟我办件事吧。”
“啊是什么事”傅寒回神。
谢西暝的目光越过傅小侯爷,向门外一瞥。
天色晴朗的过分,暖风吹拂,天边大朵的白云涌动,高树上蝉唱声声,内院里时不时传出孩子玩耍欢笑的响动。
一切都显得安宁祥和,岁月静好。
但谢西暝只用了简单的两个字,就把这份安谧静好撕得粉碎。
“守城。”
世靖三年正月,云龙山匪寇里应外合,在洛州城中杀人放火,半个洛城沦为火海地狱,百姓死伤不计其数,史称“洛城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