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而别”
沈喑一个头两个大,他还较真了。再说,我要早知道你这么厉害,铁定一直跟在你身边吃软饭。当初,还不怕拖累你吗,那样的话,我这老脸就算再厚也过意不去啊。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个少年难搞又不好沟通,他是深有体会的。
当值弟子一战而败,战意仍凛,目光之中星火涌动“我道儒,自认天资平平,却有一心痴于剑道,桎梏于金丹后期多年,如今已经摸到元婴境的边界,竟挡不住你这后生小子的一击。”
那弟子持续不断地酝酿着手中的攻势,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少年的表情略微带上一点严肃,若不是沈喑与他相处日久,观察仔细,旁人甚至连这一分严肃都看不出来。他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在手臂上蓄力,准备硬抗这一招。
电光火石之间,一位长老疾行而至,横亘在两人之间,及时出手化解掉道儒的招式。
此人衣衫褴褛已见朽迹,高高的发髻却梳得甚是整洁,比起须发斑白的掌门,他就年轻多了。尽管衣服很破烂,依旧衬得他面容如玉,器宇轩昂。
道儒大惊,后退一步,躬身行礼、神色万分恭敬“七长老,您出关了。”
另外两个随从弟子也张目结舌“七长老,剑临前辈,我竟然见到了剑临前辈。”
“名剑风无涯,我认得那把剑,我不是在做梦吧。”
剑临长老摇头笑了笑,倒是温和,对道儒“今日一战,对你破境好处颇多,回去悟吧。”
道儒低头“是,可他”
剑临长老的目光虽道儒落在那少年身上,笑得愈加慈祥“他是我前几日刚出关时捡来的孩子,打算收为关门弟子,也不知他肯不肯。”
“便给他时间,让他留在山庄考虑。”
随从弟子们惊掉下巴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有什么可考虑的唉,旱的旱死涝旳涝死。
剑临长老有些无奈“你别伤了他,道儒你一介武痴,怎么偏偏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接下你第一招已是硬抗,倒也算聪明,若你不是痴于武,一心争个胜负,说不定就被他唬过去了。”
说话间,少年呕出一口鲜血,落在胸前黑色的衣袍上,像是被吞没了一样,看不出痕迹。沈喑不禁去想,少年这一身黑衣,吞过他多少鲜血。
剑临长老看向那少年“你这孩子,起先问你姓名你也不说,若早日登记造册,也不会有今天的误会。”
少年定神,抬起未受伤的手背抹去唇边的鲜血
“段嚣,”
“愿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