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便宜韩兄的战术部署的吕布,倏然眯起了眼。
观他神色有异,韩信不由止住话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一下穿过正奋力厮杀的二军军士,落到了那杆醒目无比的纛,以及比它更为惹眼的王驾身上。
韩信不觉有什么不妥,刚一收回目光,即被吕布那双虎眸此时所迸出的浓烈战意,给一下惊住了。
他脱口而出道“贤弟”
奉先该不会是准备
吕布歪了歪头,宛若无意识地缓慢摩挲着腰间剑柄,闻言疏懒地“唔”了一声,以下颌虚点了点那面大纛所在的方位,不由分说道“原韩兄所定之计,省着下回再用。”
先需示弱骗人大意、后又诱敌进入陷阱,实在太费劲儿了。
经他方才审视,那大旗处的防卫看似严密,却因卫兵实力不佳,根本不堪一击。
一群软弱可欺的羊挤在一起,又如何挡得住一头猛虎的撕咬
不论是纛,还是燕王臧荼的首级,他都志在必得。
不等韩信出声,他已懒洋洋地一哂,轻松的语调里带着点儿漫不经心“布这就点一千陷阵兵,去将那纛砍了,一会儿劳烦韩兄辛苦一些,及时带兵冲阵押上。”
兵仙以帷幄定乾坤,他却惯了一力降十会,蛮横破局。
见韩信面露震惊,显然下一刻就要开口阻止他过于着急、宁要只身犯险的举动,吕布率先直视着韩信,简简单单地问道“兄长可愿信布”
此话一出,韩信纵有万千的劝说,都被堵在了喉头。
他一旦对上吕布那双熠熠生辉、充斥着炽烈战意与强大自信的虎眸,竟就不知不觉地动摇了。
贤弟一直深信于他,不论是在项王面前直言举荐,还是毅然将四万五千兵士交托他手,甚至是此桩无比凶险的冲阵背后、所代表的身家性命
面对这始终如一、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岂能在这时动摇,不肯信贤弟的能耐呢
贤弟既非常人,自当非常理对待。
“好。”怔然只是一瞬,心中泛起万千波澜的韩信迅速回神,正色道“贤弟孤身冲阵,务必小心慎重。”
这回吕布咧嘴一笑,终于痛快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