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好久不见啊,各位还真是别来无恙。”
沈如娇笑靥盈盈地看着众人,眼底满是鄙夷不屑。
来之前她便想到这些人在背后嚼她舌根子能嚼成什么样。
尤其刚才她的马车刚到洛家大门外,连车门都还没开,那消失了一段日子的郑宥之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
扑到她车前就开始破口大骂。
姓郑的嘴巴里头不干不净,来来回回车轱辘似的说她沈如娇仗势欺人,始乱终弃。
更恶心的是说她与下奴暗通款曲,早在定亲之前便有了首尾。
因珠胎暗结不得不成婚才找了他想要当替死鬼。
看热闹的人向来不嫌事大,听到这种豪门秘辛又是男女之事,一个个顿时驻足围观,抻长了脖子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了一字半句。
郑宥之见围观的人多了,变本加厉开始绘声绘色起来。
他这段日子过得格外凄惨,被沈如娇带人揍了一顿之后,身上的盘缠银子都被暗娼给盘剥了个干净。
加上沈国公在婚宴之上说他有不为人道的隐疾,吏部直接夺了他的功名。
一时间,郑宥之鸡飞蛋打,处处碰壁,不过几日的光景就成了京城里流落街头的一名乞丐。
今日他能找到洛家来,也是昨日长公主的人特地找上他,说只要他来洛家门口给沈如娇添堵,败坏她名声,就有一百两银子的赏赐。
正好他心中也满是对沈如娇的怨恨,倒是与长公主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他今日是有备而来。
这世道女子一旦被泼上男盗女娼的脏水,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分辨不清。
郑宥之要的就是沈如娇身败名裂。
若是在小巷或是隐蔽之处,沈如娇早在郑宥之这狗东西狂吠第一句的时候就一鞭子抽上去了。
可在洛家的大门前,车来人往众多,若是她再动粗,只会落人口实,成了那郑宥之满嘴屁话的证据。
云锦云雀两个从未遇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泼皮无赖。
听到郑宥之在车外污言秽语地辱骂自家小姐,两人一个急得白了脸色,一个气得红了眼眶。
云雀性子急,听郑宥之越说越混蛋,撸了袖子就要下车“我去撕碎了这无赖的臭嘴”
云锦赶紧拉住她“别冲动这儿是常乐坊,又是洛家大门前,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小姐和沈家的颜面,万不能轻举妄动。”
云雀眼睛通红气道“难不成就任由这无赖如此编排小姐”
沈如娇撇了一眼车窗外,乌压压地围了一圈儿的人,镇定道“云锦说的不错,若是你们现在下去与郑宥之理论,不但解释不清楚,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郑宥之的这盆脏水,若是硬接下来想要悉数洗干净恐怕是不能了,但反泼回去八\九成倒是不难。
沈如娇深呼吸了几下,将因气愤而翻涌的情绪压下,理了理仪容才要下车。
穆衡突然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这等小事如何要麻烦夫人出马。”
说话间,穆衡便下了马车。
围观的百姓一见到沈家马车上下来人了,纷纷以为是那位京城第一大美人要出来与这姓郑的臭乞丐来对峙。
各个兴奋不已,就等着瞧好戏。
不成想,下来的是一位俊美无双的美郎君,眉眼含威,睥睨万物。
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穆衡动作极快极猛,两步上前一脚蹬在郑宥之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