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姣姣平静的心湖,被他这句死得其所给撼了个措手不及。
陆长旻低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是我的信物,也是我的承诺。凡间有俗语,夫唱妇随。陆家有家传,妇唱夫随。”
直到陆长旻离开许久,花姣姣抬手摸了摸额头,仍有热感,像是他唇间残留的余温。
陆长旻性子素来温和,即便是表现不容拒绝的态度,他依然不怒不吵,也不会强势逼迫。只是等她发现自己被他动摇时,他却云淡风轻地收了场。
就像温水煮青蛙,他的性子是那盆温水,她是被煮的青蛙。
次日早膳。
陆镇山看着进门的两口子,一个冷着脸不说话,一个右手掌缠着厚重的纱布。
待二人入座,他指了指儿子的手“怎么了这是”
陆长旻淡淡回道“昨晚情绪一时激动,手力没控制好,扭到了。父亲无需担心。”
陆镇山琢磨他这话,老脸一红,又瞅了眼依旧冷着脸喝粥,似乎心事重重的媳妇。
他长长叹了口气,放下碗筷,语重心长地劝道“若是旻儿的隐疾治不了,你们便放弃吧。为父实在不忍见旻儿遭这等罪,竟得用手来”说到难言之处,他一度哽咽,止不住腮边落泪。
花姣姣一口粥险些喷出口。陆镇山若没开口,她都不晓得陆长旻方才那番话有那么个羞耻的隐意。
她伸长脚,猛踢了一下他腿肚。陆长旻没有防备,入口的茶水直接呛在喉咙,掩嘴咳个不停。
陆镇山却以为是自己的话令儿子难堪,又委婉地说“我与你娘其实早就想通了,孙儿随缘。我们唯一的心愿,便是你与姣姣夫妻好合,一生顺遂。”
“我与姣姣不论有没有孩子,也会厮守一生,不离不弃。父亲只管照顾好自己,无需操心我们。”说着,陆长旻伸手握住花姣姣的手,微微一笑,以示夫妻恩爱。
花姣姣下意识要挣脱,又没法当着陆镇山的面使劲甩开。她心中忽生一计,翘起拇指挠他掌心,一边挑衅地朝他扬起嘴角。
陆长旻顿觉掌心奇痒,不好发作,只得咬牙隐忍,忍得手臂发颤,却才将她的手松开。
见他们夫妻二人含情脉脉,感情笃深。陆镇山深感欣慰,笑着执帕拭去眼泪。
待情绪缓和下来,他道“为父今日有事要与你们商量。昨夜梦见你娘,我们聊了许久,清晨方梦醒。你娘曾说等你长大成家,她便与我回老家种种田地,摆弄果园,每年等你们回家团圆。老了嘛,总惦记着落叶归根。昨夜她提及此事,甚感遗憾。”
“如今你有姣姣陪伴左右,我也安心。遂想回去安度晚年,余生就在那一亩土地间陪你娘亲,也算完成她的夙愿。只是如此一来,就得辛苦姣姣与你一起打理店铺。”
“母亲既有这等遗憾,我自是支持父亲回去完成她的心愿。”陆长旻转而看向花姣姣,温软一笑“姣姣也定是支持的。”
被点名的花姣姣笑着点点头。
陆镇山见他们都不反对,才然放心。用过膳后,即吩咐顾管事将其儿女顾森平兄妹喊来,一块讨论日后店铺经营的事宜。
回到屋中,陆长旻便与花姣姣谈及她离开一事,希望她等陆镇山离开再走,如此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花姣姣并没反对。原本她还发愁,应该编个什么理由出远门,如此倒是省了事。
十天后,陆长旻将陆镇山、春茵及顾清河送上了马车。折返屋中,花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