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姣姣没再多问,点头答应。她虽偏好深色,可若是按照此处的婚嫁习俗需穿红喜服,照例穿上就是。反正她如今是个瞎子,美丑也瞧不出。
徐丽华亲自帮他们量好尺寸后,就得开始裁布制衣。陆长旻则带花姣姣去街巷逛逛,为她选些称心的首饰。
走出织布铺不久,花姣姣正要松开他的手,哪知他攥得越紧了,几乎将她整只手包裹掌中。
“你母亲看不见了。”花姣姣提醒道“没必要再故作亲昵。”
陆长旻牵着她信步走在街旁,一本正经地说“街上人多物杂,我担心绊着你。”
“我在山里行走都不曾被藤根树枝绊过,此处只是多些人”
花姣姣话还未完,忽觉陆长旻停下了脚步。她的手被他攥着,只好跟着停下来。
“你听我一回,可好”陆长旻突然恳求道。
他语气中的无奈简直扑面而来,花姣姣总不能在街上与他争执,只好由着他。
可陆长旻似乎吃定了她吃软不吃硬,有一回,便有第二回
两人行至玉器铺,陆长旻问她想要哪种颜色的玉来制作系在腰上的宫绦。
她冷冷淡淡回了句“宫绦之类的物品大可不必。”衣裳用来遮掩或保暖即可,挂些有得没得甚是累赘。
陆长旻却置若罔闻,拿起一款双生环佩,举在她耳畔。微风拂过,轻摇环佩,时而铿锵响亮,时而清脆悦耳。
“你听。”陆长旻眼中盈笑“与姣姣的声色一样动听。”
“”突如其来的赞美让花姣姣一时语塞。
她听过的赞美并不少,大多是源于对她的畏惧而说出一些阿谀奉承的话,亦或像她的大弟子媸幽那般花言巧语将她哄骗,真心实意的还真没有。所以她会下意识抵触旁人的赞美。
花姣姣正要开口拒绝时,陆长旻一句轻轻柔柔的“实在想看你戴上我亲手做的宫绦。”便让她没了辙。
好似她若不答应,就成了个欺负良善少年的恶人似的。
陆长旻最终挑选了两块上等的白玉及翡翠,一块无暇莹润如羊脂,一块通透冰清如碧泉。牵着花姣姣心满意足地离开玉器店。
花姣姣终于忍不住,拽着他拐入无人的小巷。劈头就问“你与我说话的方式能改改吗”
“改”陆长旻见她面色不豫,甚为不解“怎么了”
花姣姣道“我素来心冷又绝情,不习惯身边的人对我温言软语或是假惺惺的夸赞。你我皆知此次成亲是个交易,你私底下更无需强颜与我亲昵,做你自己即可。”
陆长旻脸上的喜色顷刻被她这番话扫荡而光,“你认为我私下所言所行都是假惺惺”
花姣姣愣了一下,她方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陆长旻再没多说半个字,兴味索然地牵着她径回陆家。二人一路无言。
花姣姣以为陆长旻近日私下冷淡是听进了她的劝告。直到次日深夜,她躺下不久,就听陆长旻敲门走了进来。
花姣姣坐起身问他有何事,他却站在门边,默不吭声。
花姣姣嗅了嗅,淡淡的酒味从他的方位飘了过来。“你喝酒了”
陆长旻仍旧不回话,轻轻合上门扉,转身走至衣架旁。他脱下外裳挂在上头,再解开腰束,接着是中衣。仿佛是在自己屋中,自然而然地宽衣就寝。
花姣姣听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大为疑惑“你不回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