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锥心的疼痛,才能缓解一点点他内心的焦灼与痛苦。他缓缓启开嘴唇,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低语
“我比你更希望他没事。”
屋内,萧骆北急火攻心,将所有能砸的东西、能摔的东西砸了一地、摔了一地。晚舟晚舟晚舟他没有回来,他还去了皇叔父那里他会怎么样能不能安全活着皇叔父又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即使见他身中蛊虫也要强硬占有他
萧骆北简直不敢去想,一想,便觉得刺骨的疼痛,从心脏的尖端陡然蔓延开来,气势汹汹的走遍全身,令他不得不痛苦的跪到地上去。
“晚舟晚舟”他喃喃叫着,茫然失措得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你怎敢如此大胆你”
他的心脏太疼、疼得令他想起一种遥远的熟悉感觉。没错,当初,失去凤月华之际,他的心也是这般的疼,如同被丢在熔岩之中煎熬灼烧一般,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凤月华
这个名字令萧骆北大惊失色、满头冷汗。他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到月华了。从前,他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凤月华在他脑中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使看着慕晚舟那极为相似的容貌,他也从来没有把两个人混淆过。
但现在,从何时起,他慢慢的不再想到他,却整个情绪被慕晚舟牵动着。
是从除夕的那场烟火开始的还是他为了自己演一场戏也要收服宋清开始的或者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凄苦的幼年生活
抑或是更早更早,早到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从前,他自认为慕晚舟爱自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只配被自己牢牢抓住,荣宠屈辱,全凭自己心情和喜好。他把慕晚舟当成祭品,用来祭典他对凤月华的情感。
他与凤月华相识于年少,他以为自己对凤月华就是最纯真最完整的感情,也不是没有想过与凤月华灵肉交融,百分百的占有他。但不知为什么却迟迟没有行动,潜意识中并不想去触碰他。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凤月华身体太过孱弱,他舍不得碰伤他分毫。于是,他忍耐着,将两人的关系停留在了精神与灵魂之间。
而慕晚舟却是生动的、火热的,他第一眼看见他便把持不住,只想让他在自己怀里绽放,并且自己全身的情热与欲望都被他拉动。即使最初只把他看成一个替身,这份热切和渴望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而今,慕晚舟身处险境,也许回不来,也许会受辱,这让萧骆北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天崩地裂的恐惧。
不能失去他。
他是朕的晚舟,他就只是晚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萧骆北打开锦盒,将那只焦渴的雄虫捏出,撩起袖口,将它喂入了自己青色的血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