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捏在手里。
地上凌乱地扔着一堆纸团,乱糟糟地让人心烦。
乐康喜静,打扫院子的奴仆戌时后便不敢进院子。
此刻,子时的梆子堪堪止住,暮色沉沉,乐康又将苏木遣走,院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最后,耐不住这嘈乱的静室,乐康将纸团捡了起来,又将笔墨纸砚摆放整齐。
这纸团太多,而乐康此人,有个毛病,便是忍不了宣纸褶皱。
左右夜深无事,乐康耐着性子,将纸团一一摊平,放置到桌案上,看着上面的画和文字,拧紧了眉头。
严宇上次在国师府醉酒撒酒疯,回府后躲避了好几日,不敢再去国师府。
这日晚上,严宇实在没忍住,偷偷摸摸地避开夜里坊间的巡逻,翻墙入了国师府。
他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瞥见静室烛火通明,疑惑地推开门。
乐康盘腿坐在蒲团上,整个人仿佛染上了腊月的冰霜,冷得吓人。
严宇敲门而入,满脸堆着笑脸道“阿康,许久不见,近日你可安好”
乐康抿唇不语。
严宇目光不经意间往桌案上上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叠放着几张褶皱的白纸,上面画了个颇为扭曲的癞蛤蟆,上书乐一、乐二、乐三
而这些纸上排序也颇为有意思,旁人学画,是一张比一张好看些,而这几幅画,却偏偏与众不同,一张比一张扭曲。
直到最后一张,丑得昏天黑地、惨不忍睹,上面题了两字乐康。
严宇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心里暗叹这作画的人,可真是个趣人。
一声裹挟着寒冰的嗓音淡淡地传了过来,“很可笑吗”
严宇摇头晃脑道“真是个趣人真想结交一番,不知阿康你可告知作画之人的称呼”
他冷不丁抬眸,瞥见好友那仿佛淬着寒冰的幽深眼眸,瞬间阖上了嘴巴。
算了,这人以后再结交也不迟。
严宇笑道“或许是此人不擅长书画,阿康勿要怪他。”
乐康冷笑,指腹压在那叠宣纸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