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了,人总是会变的。”
“是他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你的事情了而已。”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他总是能一眼看破我在想什么。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时间的确可以让人发生变化,但在同样的时间里,有的人身上发生的变化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好像降谷零。而有些人身上的变化却足以让她彻底面目全非。
比如我。
“费佳。”我重新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用略有些发闷的声音说着“不管怎么说,变化最大的还是我。”
“但我其实”
“从来都没觉得这样的变化有什么不好。至少因为这样的变化,我才会跟费佳在一起。”
“如果说我这样的选择也是罪的话,那费佳也要与我共同承担这个罪责才行。”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接着是男人夹带着吐息的声音。
“好。”
他说。
距离晚饭还有好一阵子,于是我决定先和费奥多尔回事先准备好的房子休息
死屋之鼠的据点遍布世界各地,单就横滨一个城市,就有百余个用来交换情报或者藏匿行踪的据点。
但费奥多尔带我去的却并不是属于“死屋之鼠”的任何一个据点,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看到遇见熟悉的道路的时候,我就有种朦胧的预感,直到站在了那扇看上去甚至有些旧了的实木房门面前。
那是我家。
更准确地说,那是我从仙台来到东京的时候住过的第一个房子。
那个时候,我跟父母的关系还没闹僵,虽然妈妈总叨念着说这么小的女孩子一个人去大城市闯荡未免有些不像话,可父亲却是相当支持的。
“既然她有想法,就让她放手去做嘛她可是我的女儿”
为了让我生活得更舒适些,父亲亲自从仙台跑到了东京,来给我的房子把关,选来选去竟然选中了这样一个1dk的套间。
对于一个刚从地方上京读书的女高中生来说,这个房子实在显得有些奢侈。
“既然是我的女儿,自然要用最好的。”
我爸爸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骄傲和期待。
他太期待我能成为家里第一个考进东大这种名校的人了。
我的确考上了东大。当时的我把录取通知书寄回了家里,告诉他们我做到了。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进了隔壁的警察学校。
爸爸当时几乎要气疯了。他第一次用很高的声调对我吼着“如果不去东大报到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爸爸可能爱的并不是我本身,而是我成为他炫耀资本的可能性。
我离开了父母给我准备的这个房间,从那以后就再没跟他们联系。
四年了。
如果我当时去上了大学的话,今年倒是刚好该毕业了。
房间的布局与当年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新换的沙发垫和床单之外。踏进房门的时候,我内心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点恍惚的感觉。
“为什么是这里”我侧头看着在玄关换鞋的费奥多尔。
他一定是知道的,这个房间与我之间的因缘。
“奈维娅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吧。”将长靴摆好之后,费奥多尔从容地站起了身,走到了我的背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