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最大的未知顾虑,情况渐渐步入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秦晁笑起来,语气像在哄逗一个不知足的稚子。
“你还想怎样把人揪出来,一人打一下”
说实话,他现在的样子,比那些人更欠打。
明黛稍稍平复情绪,背过身擦泪。
“你的事,阿公已同我说过,你也应当猜得到阿公会说。”
明黛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与他对视。
“所以,我们之间,大可不必再装傻充愣。”
秦晁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想,总算挑破了。
秦晁八岁那年,被秦阿公接到淮香村。
他出身于华清县商户秦府,是三公子秦汇海妾侍所生。
他的生母范氏相貌极美,聪明解人意,深得秦汇海宠爱,也令正妻朱氏依然恨之入骨。
秦员外一共三子。
长子秦鼎通才能不俗,次子秦达昌不学无术。
三子秦汇海聪明有野心,一直与秦鼎通明争暗斗,争夺家产。
秦员外病重去世,府中内斗激化。
秦汇海死在外出行商的路上,秦家家业终被秦鼎通收入囊中。
大局一定,府中的风向立马变了。
府中皆是墙头草,全反过来欺压此前与大房斗得最厉害的三房。
朱氏发卖所有姬妾,独留范氏。
她知秦达昌觊觎范氏美色,企图用范氏先讨好二房,再借二房的好话,请秦鼎通容下她们孤儿寡母。
某日深夜,秦达昌在朱氏的安排下,进到范氏房中。
范氏抵抗不从,被秦晁撞见,少年扑上去咬烂了二伯的耳朵。
秦达昌好色,但在男女之事上一直被正妻曹氏管的很死。
此事一出,曹氏恨不得亲手弄死范氏。
秦达昌伤成这样,朱氏算盘没打响,还得把自己干净的摘出来。
只能送范氏和秦晁去死。
重重压迫下,秦晁和母亲仿佛已走到绝路。
然而,秦汇海意外身故时,已有传言是秦鼎通暗害手足。
秦家是商贾出身,来往都是生意人。
生意场上,无论暗地里多少肮脏交错,明面上必须光鲜无污。
秦汇海已死,孤儿寡母不成气候,秦鼎通无谓在此刻赶尽杀绝。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主母魏氏给范氏定了个偷盗罪,因被二爷发现,引诱不成,加害未遂。
秦晁年纪虽小,但行事残忍,可见范氏教导不利,魏氏让他搬去庄子。
范氏死于被卖的第二日,秦晁却没去秦家的庄子。
秦阿公早年曾受过范氏恩惠,他闻讯而来,与秦鼎通一番商议,以长辈身份带走了秦晁。
秦晁走时,没有要秦家任何东西,只带走了母亲的书。
这些年来,无论是秦阿公还是秦晁,从未主动招惹过秦家。
但有些人并未忘了秦晁。
朱氏年轻守寡,被心中嫉恨磋磨,也早早去了,留下儿子秦镇业。
秦汇海早年还有一妾杨氏,因难产而死,留下庶子秦定方。
二人学无所成,经商无能,处处受挫,不约而同盯上了秦晁。
淮香村的屋子和田地,是范氏当年为秦阿公准备的。
秦阿公受之有愧,一直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