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以来发生的种种在她脑海中闪现,她这才发现,自己就像一个被围猎的野兽,胡乱逃窜中,钻进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囚笼。
原来她的处境从来就没有变好过,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出门是死,留在这儿,还是死。
但时语发现,她比想象中要冷静得多,甚至还把耳朵更加往门缝上贴了一下,以便听清外面的对话。
沈老爷子听起来对沈别意很满意“嗯。前阵子是爸爸冤枉你了,脾气冲了些,你就多理解爸爸吧,啊。”
沈别意平静地说道“我们父女之间谈不上记恨。只是”沈别意的声音低了下拉,“这个女人让我颜面扫地,希望您可以给我机会,让我来好好地折磨她。”
她的语气并不狠厉,但却透露出浓浓的恨意,时语听得一阵心惊,随即苦笑着想道她还觉得自己演技不错,步步为营骗过了沈别意,取得了她的信任不说,还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哪里想得到,原来沈别意,才是真正的演员。
沈老爷子停顿了一下,随即朗声而笑“不愧是我的女儿,睚眦必报。好,你想怎么弄她都可以,只是千万要留她一口气,她必须死在初八那天。别忘了,她可是厉振北的护身符,也是厉家这几年运势的源头,这是我们击垮厉家最好的机会了。”
沈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语气嘲讽,“没想到厉老太太这么着急提前了婚期,不然,明年的十月初八弄死这女人,那才叫事半功倍。婚期提前得突然,还多亏了你想得周全,使出障眼法困住了她。”
沈别意说道“没关系,提前就提前,也免得夜长梦多了。”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得没错。”
时语正趴在门缝上,听得脸色发白,却不妨卧室门猛地从外面打开,她闪躲不及,一下子向前扑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听到头上传来沈家父女讥讽的轻笑声。
沈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笑道“小丫头还蛮机灵的嘛现在知道了也好,做个明白鬼。”
时语挣扎着要站起来,肩膀却被一双纤细有力的手牢牢按住,沈别意单膝下蹲,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吧时语妹妹。”
这一句“妹妹”,对时语口中“小意姐姐”的称呼极尽讥讽。
时语挣扎了一下,却没挣扎开,沈别意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她就像一只落入人手的蚂蚁,随她拿捏,肩膀被按住的地方针扎般刺痛。
时语抬头只能看到沈别意下半张脸。线条优美的红唇,勾起一个刺眼的弧度,仿佛在嘲笑时语的愚蠢。
“行了,”沈老爷子不耐烦看女人间的争斗,敲了敲拐棍说道,“别意,你去把东西拿来。”
沈别意在时语耳边冷笑了一声,这才松开她。时语挣扎着站起来,这才发现走廊里站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肌肉猛男,腰间都挎着手枪。这些人似乎都看不到她。
时语也看出了端倪,趁着姓沈那老头不注意,慢慢地往后退。卧室不过是二楼,跳下去不会摔死。沈老头转头看到她的动作,却只是嘿嘿一笑,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时语退到窗边,迅速拉开了窗户。凌晨的风有些刺骨,时语身上只有一件短袖睡衣,却顾不了那么多,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闭着眼纵身一跃。
“啊”身后有人抓住了她,然后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腰,时语一声惨叫,两只手乱抓乱挠,那两只手都被划出了血印,却丝毫不见放松。
“给我老实点。”沈别意紧紧地勒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威胁道。
“救命啊救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