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失落,只咬着契约书,欢欢喜喜的游回了山洞。
光秃秃的山洞朴素的近乎简陋, 珀伊本就苦恼待在这太委屈小雌性, 如今面临被驱赶的局面, 他便顺势用蛇尾勾住迷迷糊糊的桥雀, 向着未知的外界探索而去。
搜寻了一天,间或的为濒临苏醒的桥雀补了几次毒素后, 珀伊终于游荡到一处盛开着零星小花的湖泊附近,虽然桥雀将他之前送的花全弄到对付他的事情上面, 但珀伊仍想将最美好的东西送给桥雀作为点缀。
或许是刚成年的缘故,他还没进化成蛇族该有的阴冷狡诈,反而忠诚的像隔壁的犬族, 即便被主人踹了两脚, 仍不记仇的在主人身边亦步亦趋。
湖泊附近有个破旧的小木屋, 看起来摇摇欲坠十分危险,不知道是哪个雌性在多少年前搭建的。珀伊在外面犹豫的探头探脑, 担心自己刚把桥雀放进去,木屋便会在大风中突然倒塌。
可不进去也不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 桥雀是需要呵护的雌性,不可能像他这个鳞片冷硬的兽人一样, 孤零零的在野外吹冷风。
思来想去, 珀伊缩小了身体, 小心翼翼将桥雀置于避风港内, 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一圈一圈的将桥雀护在怀中。
这样一来,就算木屋突然罢工,也只会砸到他,不会伤到他怀里的人。
珀伊满意的阖眼,将蛇头轻轻搭到桥雀细软的黑发上,继而吐了口气,在这陌生又象征新生的地方,与他唯一的同伴相拥而眠。
清晨,天边刚泄了一丝光亮,珀伊便无声无息的抬头,勾着桥雀出了木屋,来到湖边。
柔弱的雌性需要食物来延续生命,长期被毒素浸染的话,即便他再怎么稀释毒液,对方依旧会在无知无觉中饿死。所幸他昨日便找好了场地,仪式所需的清泉就在附近,只要今天的半兽仪式顺利结束,他自有办法喂饱饥饿的小雌性。
碧绿的原野绿林中,清澈的湖泊像是毫无波纹的镜面,浅蓝的天空倒映其中,漂亮的令人分不清哪一边才是水中世界。
珀伊巡视了一圈周围,回来后将桥雀放到湖边,松开口中的卷轴放下,蛇尾打开摊平,缓缓低下头颅,抵着契约书开始默念咒语。
无形的波动倏忽散开,一旁的树叶飒飒作响,契约书无风自起,绽放出炽白的光芒。
在主人昏迷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契约书成功接收到主动倒贴的珀伊的想法,并在漫长而无声的等待中,默认了桥雀的态度,开始于他们之间构造契约咒纹。
珀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似是自己的生命从此脱离轨道,不再由自己掌控,而是完全取决于他人的一个念头。
这种不受控的危机感触发了他的本能,使得他下意识的弓起蛇身,尖锐的獠牙难耐的露出寒光,蛇尾在地面拍打甩动,情绪随之狂躁,极度的想要遏制契约的成立,让自己回归自由与安全的处境。
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绷直着身体熬过了灵魂战栗的畏惧感,直至契约成立、卷轴化为白光消散于空中,他方放松情绪,挪动身体凑到无知无觉的桥雀身边,伸出细长分岔的信子舔了舔桥雀莹润的脸颊,满足于自己与对方之间看不见的那条线。
蜷缩在桥雀身侧缓了会,珀伊昏沉而萎靡的精神渐渐好转。
他直起上身,开始正式为半兽仪式做准备。
半兽仪式是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式法,追溯蛇族的传承记忆,珀伊认为这更像是一场成年礼。被呵护娇养的雌性会在这一天精心打扮,穿上族人们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