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反而对这位有可能威胁到张起羽地位的孩子有所防范。

    毕竟张起灵这个名字在张家代表的实在是太多，张家的一部分长老还是将张起灵作为家主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对待。这让张起羽的地位有些微妙的动摇。

    张海客有些不能理解家主的打算，虽然竞争可以促进双方的进步，但同时会给家族带来不安定因素。如果张海客真的是家主的话，至少会将张起灵彻底边缘化，而不是和自己真正的继承人放在一起培养。

    而且张起灵表现的越是顺从，张海客越是觉得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所图甚大，越是有所顾忌。

    心里这么想着，张海客面上表现的却是非常友好。

    张起羽虽然能察觉出张海客面对张起灵的距离感，不过他想破头也不可能知道这位看起来非常先进，其实满脑子嫡长子继承制封建余毒的分家人正脑补一出夺嫡大戏。

    所以张起羽归结于张起灵性格过于高冷，在回去之后耳提面命，要求张起灵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张海客一看张起灵这副架势还以为对方想要笼络人心更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整得张起羽要求张起灵改人设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总之就是尴尬。

    发现了张起灵的野心之后，张海客就开始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他想要支持的对象每天都一副我和起灵关系特好的状态，如果他真的说张起灵坏话反而不妙。于是乎，张海客通过各种渠道找来了有关海外的书籍以及用品，每次一有机会就向张起灵推销出海这个观念。

    张起灵没有反应，张起羽反而心中一动，起了一些心思。

    作为被着重培养的张家接班人，张起羽对目前的局势自然有所了解。现在正是积贫积弱，饱受创伤的半个世纪的开始。

    若是张家可以发展一些海外的事业，不光可以更好的保存家族，也能为这片土地做出些许的贡献。

    有了这些念头，张起羽对海对面的东西便更加上心起来。

    开始拉着张起灵学起了外语，并且研究起了那些书籍。

    作为张家族长的儿子，张起羽没有任何隐私，他学习这些洋玩意的事情很快都被家族的高层知道。

    几位长老和现任族长探讨了一次后，觉得只要不耽误张起羽学习其他的知识，接触一些新的消息也不是坏事。就默认了张起羽的小动作。

    在整理张海客给他来的文件的时候，张起羽发现其中很多的书本都来自一名叫做本杰明亨德烈的美国传教士。

    他喜欢将自己的名字仔仔细细地签在书本的扉页，并且在书本的侧面空白处喜欢附上一句他自己的评语。在张起羽学会一些英语之后发现这个本杰明虽然有着传教士的身份，但自视甚高，将自己视作被上帝选中的代表去教化那些劣等国度的子民。

    虽然他很不屑与与他眼中的劣等臭虫交往，但他又对这片土地中蕴藏的秘密而心驰神往。

    “曾经这片土地的人自称礼仪之邦，东方神秘处处可闻，今日前来真是大失所望。要么便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之辈，要么就是粗鲁野蛮，利字当头之徒。这便是不敬上帝，缺少教化的缘故。”

    这份又是鄙夷又是向往的语气让张起羽有些愤怒又有些无语。但同时也激发了他探索外面世界的兴趣。

    张起羽头一次想要去看一看这个他本该熟悉却无比陌生的世界的真正样貌。海的另外一边，那些强盛国家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