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的嘴唇哆哆嗦嗦,瞧着面前快五米高的巨物骨骸,“无、无支祁”
形似猿猴,高额头,塌鼻梁,虽然已经瞧不见白首青躯的颜色,可眼前的皑皑白骨上却还残留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空洞的眼眶中明明已经没有了金色的双眸,却叫人不敢直视,只觉得,即使已经化作白骨,它却还活着一般。
“扑通”一声,后面的一个手下受不住似的,给跪了。
眼前的情景荒诞怪谬,难以置信,叫人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没有。”安伯之扫视一圈,看向六爷道。
六爷喃喃“没、没有什么”
“阴沉木的木盒。”
六爷回过神,强自提起精神来,吩咐手下,“去找,边边角角的都给我寻个清楚。”
手下们哆哆嗦嗦的去了,然而,却还是不敢靠近无支祁的白骨。
六爷也不敢靠近,但不妨碍他大骂喊道,“缩着脖子干嘛呢,你鸡崽子啊,赶紧给我去那边,这边也给我看看去”
重黎站在安伯之的身边,道,“木盒对你来说,很重要”
安伯之微微敛下眉眼,这回没有不再搭理重黎,“阴沉木很值钱,不重要吗”
“你是缺钱。”想起十块钱的种子,重黎意味深长道。
安伯之突然转头看他,直视双眸,“你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
重黎的眼睛漆黑深沉,明明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安伯之说完,重黎笑了,“只是在这里,控制不住。”
“因为无支祁”
重黎没有否认,看向白骨,声音在洞里低不可闻,“万年、千年,本来能有出来的机会,但他自愿被囚于龟山。”
“为什么”安伯之轻声问道。
“他已经与淮河水脉不可分割,离开的话”
“啊什么东西”
恰在此时,一道饱含着恐惧的惊叫声响起,六爷的一个手下从栓于白骨的铁链下连滚带爬的跑开。
“叫什么叫,把你六爷吓了一跳。”六爷摸着胸口说,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死。
手下汗毛倒竖,结结巴巴道,“有、那里、那里有双金色的眼睛”
吴山米瞬间不敢乱逛乱看,往安伯之和重黎的方向挪来。
安伯之抬起头,瞧向白骨宽大狰狞的头部后面,“他也是无支祁吗”
“算是后代吧。”重黎道。
六爷听见,只觉得心里恐慌,语气颤颤道,“你们在说什么这里、这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东西吗”
安伯之莫名其妙的瞅他一眼,“没有的话,那些石雕怎么来的,总不能是白骨自己动手刻得。”
六爷等人的脸色俱都一白,毛骨悚然。
这里竟还有活的东西
似是瞧见他们的脸色确实苍白如雪,仿佛都快要照亮整个洞穴,安伯之迟疑道,“我以为你们知道”
吴山米六爷等人齐齐摇头,欲哭无泪,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您老到底啥子脑回路啊
重黎向上看,眼底暗红初显,“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上去揪你出来。”
洞内为之一静,吴山米六爷等人不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白骨的脑袋后面传来些许声响,一道漆黑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安伯之别过眼睛去。
吴山米喃喃道,“没、没穿衣服”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