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红官哥哥，你唱的太好了，我觉得比起红叔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台下扎着两条麻花辫，身着一袭红棉袄，宛若年画中小玉女似的小姑娘从椅子上跳起，拍着手说到。
“又在胡说，你红官哥哥我啊，还差得远着呢”台上的少年听到声音停了下来，睨了一眼台下的少女。
“才不是，红官哥哥你就是妄自菲薄，明明唱的那么好我都被迷住了”小姑娘嘟起嘴反驳着。
“真有这么好”少年理了理戏服的衣袖，走下台，低头含笑的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当然，在我心中红官哥哥的戏是长沙城的一绝，将来定会不可限量”
似乎被小姑娘的话逗笑了，少年眯起眼，手掌抚向姑娘头顶“那就借你吉言，以后哥哥若是成了名角，一定不收你戏票钱，还让你坐头排。”
“一言为定，我要听你一辈子戏，拉钩”小姑娘眼睛亮晶晶水润润，伸着胖乎乎的小拇指，看向少年。
“好，拉钩，一百年不变”
暖暖的阳光透过木制的雕花窗照在两人身上，影子印在地板上，相依相偎，相勾的小指诉说着永久的诺言时光在此刻定格，没有悲伤和痛苦，透着少不知事的快乐与温暖。
“不是说好一辈子吗”少女本来娇柔的声音因为愤怒与难过，带了几分破音。眼前红绸装点的府门，那鲜艳夺目的红，深深刺痛了少女的双眼。那双曾经温柔水润的眼眸透着痛楚与不甘。
“我从没承诺过你什么一辈子”青年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婉转悠扬，可是落在少女的耳中却字字见血。
“所以你从没喜欢过我吗”少女红着眼眶，泪水欲流不流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
“”青年沉默。
“说话啊红官告诉我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告诉我答案”少女咄咄逼问着身前的少年。
“对不起”良久青年吐出了三个字。
伴随着这三个字，少女眼中坚持着不肯滴落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掉落在脸颊、领间、地面。
“所以我等了那么久，就是等到了你的一句对不起呵哈哈哈呵呵红官你的对不起太贵重了，我霍锦溪要不起”少女听到答案从一开始的冷笑到放声大笑，最后归于平静，心如死灰。
“让我来猜猜，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因为她比我她可怜，因为她无依无靠，因为她只有你，是不是”少女的声音带着讥讽，带着不屑。“可是红官，不，二月红，你知道吗，我霍锦溪有今天，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付出了多少，我流了多少血，落了多少泪，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了配得上你如此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要娶亲了，呵呵
二月红，我不会祝福你们，但我霍锦溪希望你们两个能白首到老，千万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话音落，少女干净利落的转身，不去纠缠，不再质问。风吹过，吹起少女乌黑的秀发，灼红的袍摆，以及身后府门的点缀红绸，刺眼的一片红，仿佛火在燃烧
“我今生都不想再听到一声戏曲了，尤其是霸王别姬”风中传来这句话，声音平静，无波无澜
“当家，该醒了，时辰不早了。您忘了今天可是九门例会的日子。”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响起，年龄不大，还带着点儿稚气。
床上的女人似乎被这声音吵到，皱起了眉，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眸，那双眼睛很美，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