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王府里的生活却是乱中有静,那些江湖上血肉横飞的厮杀、朝堂上的无形的你来我往对我来说似乎都遥远得有些不真实,我的心思只是集中在德王与小白身上,无论他们如何忙,总会有一个留在府里陪着我。
“喂,小白呢,好像从昨天起就没见到他。”我吐出瓜子皮,问德王。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
“告诉过,小黑嘛。小黑,小白呢”我又忙着伸手去捞桌子另一边的苹果。
德王一口水呛住了,咳得面红耳赤,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有失仪态,我意思意思地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德王缓过气,想说些什么,动动嘴,最后还是轻笑着叹口气说“小白小黑,嘿能和杨兄相提并论,也算是向前跨了一步。”
“你还没告诉我小白去哪里了。”
“保定,有些事安排一下,没猜错的话,明天他便会回来。”
我吃完了苹果,又去抓那边的无花果。德王看着我,忽然说“你的徒弟就要来京城了。”
无花果从手中跌落,我焦虑地看着德王“他来做什么长江以北就是你的势力,他会不会”接下去的话,我不说想必小黑也能明白。
德王摇摇头说“别担心,他不是傻子。况且他来京城也只是我和杨兄猜测的结果,现在他被阻于长江以南,若要跨过长江,使中原北部武林臣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于报仇,你又在这里,他很有可能会单枪匹马闯进京来。只是没有那群手下,他与老九哪个会赢,现在实在难以预料。”
二十
只是没有那群手下,他和老九哪个会赢,现在实在难以预料。”
德王的话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我心里五味杂陈,与小青已有半年未见,既希望见他一面,又怕他来了以后身处险境。
第二天,小白果然回来,将马交与佣人便直奔我房间,眉宇间神采奕奕,全没半分的旅途疲惫。
我从床上跳到他怀里,喊“小白小白,你回来了你这死鬼,到哪儿花天酒地去了下次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他接过我,坐到椅子上,失笑说“这句话从哪学来的我可没教过你这个”
“昨天厨房里的王大娘骂她丈夫,被我看见了。后来她揪着他的耳朵进屋接着骂,我偷偷趴在窗子上听到的。”
小白低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香木的盒子,二寸见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水色缎子上躺着的却是一枚小小的红色果子。
“狐醉果”我大吃一惊,仔细看看又摇头说“不,不是狐醉果,冷眼一看几乎以为是了,但真的狐醉果颜色要比这深,比这个晶莹剔透,还有香味。”
“果然没错”小白喃喃说道,两道剑眉紧锁。
“什么”我把玩着果子,若非对狐醉果极为熟悉,我几乎也分辩不出。但真正的狐醉果一出现即暗香盈室,这枚果子非要凑近了鼻端才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而且最大的不同就是狐醉果的香是淳正的酒香,这枚果子的香气之中却夹杂着一股腥膻。
“前两天,保定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两个江南武林中人忽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酒楼里大打出手。打到后来,连武功也不用了,撕抓啃咬,和市井无赖没什么两样,闹得不成体统。据说就是为了这枚果子,所以我特地拿回来让你鉴别一下。”
我叹口气,说“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将果子放回盒子里,看着他说“小青已经来了,是不是”
小白将盒子收回怀里,点点头“听那两个人说,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