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空调开得太低,在一切结束后他好像迷迷糊糊觉得冷,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他感到一阵热源靠近自己,又很快离开,然后他就被包裹进了被子里,重新拥有了被人暖好的余温。
这次他终于睡得很好,安稳得连梦也没有做。
等他第二次醒来,天色也不过才蒙蒙亮。
他几秒的时间回顾了一下几小时前发生过的事。
段长珂的占有像不会燃尽的山火,方临被他卷入其中,落进赤红天幕与刺鼻浓烟包裹的无望深渊里,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仰着脖颈大口呼吸,只有对方能让他攫取到赖以生存的氧气。
可这场山火也并非是全然的煎熬。
方临想让自己的第一次表现得不那么生涩,努力放松也努力接纳,结果后来他也得了趣,原本一些装出来的回应渐渐开始变了些味道,不再受他控制。
他也开始配合着打开,试探地迎合,在安静的凌晨发出一些他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的声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段长珂重新压上来时,他即使浑身精疲力尽了也没有推开。
方临揉揉眼睛,慢慢地坐起来。
酒店的床很大,他身边的温度早就变得冰冷,方临在被子里抱着膝盖,眼睛红红地打了个哈欠。
会客区和床隔得并不远,不远处的灯亮着,他探头过去,看见段长珂衣着整齐地坐在办公桌旁,已经开始工作了。
大概是方临被子一直窸窸窣窣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段长珂循着声响看过来,还顺便伸手将灯光调得暗了一些。
“段”方临想叫他一声,就松开了裹着身上的手,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他此刻算得上狼狈的样子就不加任何掩饰地暴露在段长珂眼前。
他不着寸缕,从胸口开始满是对方留下的痕迹,段长珂很细心,甚至特意避开了脖子和小臂。
方临的皮肤是细腻的白,最明显的特点是极其容易留下痕迹。
因此放在常人身上无关痛痒的一点掐痕,在他这里都能留很久,透过细白的皮肤,带着对方的力道落在身上,莹莹地映着红。
他很瘦,但又不是一味的令人感到惊心的瘦,身上的线条依旧是好看的,尤其是那一截细软的、落着段长珂指痕的腰。
而比起方临,段长珂则已经好好收拾过了,衣服也换了一套,又恢复成了与往日无异的模样,好像昨晚那个沉默着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人不是他。
更可怕的是,随着自己的动作,下方蓦地感到一片黏腻和湿润。
意识到什么,段长珂的视线没在他身体上过多流连,只微微偏过头去“你昨晚睡着了不让碰,就没替你清理。”
“没,没事,”方临咬牙,随手扯过一件衣服草草遮住身子站起来,但温热的触感还是顺着他的腿根流下来,他再怎么主动随性也还是憋红了脸,眼神闪烁地越过段长珂往浴室里去。
方临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段长珂还很礼貌地走过来敲了敲浴室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这种时刻的绅士和教养跟几小时前形成鲜明对比,想到这里方临连耳尖都红透了,一边把东西弄出来一边朝着门边大声喊“我自己来”
段长珂没坚持,由他去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方临才磨磨蹭蹭打开浴室门,从里面探了头“段总”
“”
他看着自己咬得皱巴巴的衬衫“您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他是想打电话给陶乐,可如果现在打了,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