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老实睡觉,什么都不干,打地铺也可以。”严荀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些许沙哑。
傅思衡见他实在可怜,便侧身让他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了”
为了不吵醒外面的人,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
严荀进门后顺手关上房门,支吾道“我不太习惯和那么多人一起睡。”
他环顾四周,傅思衡的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松木地板散发着宁静的气息,单人床上铺着凉席和深灰色薄被。比外面看着舒服多了。
严荀望着他,说“我可以留下来吗”
傅思衡有点无语“不习惯和别人睡那你行军拉练的时候怎么办”
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有把人赶出去,而是将空调被横在中间,腾出一侧位置。
严荀自觉地抱着枕头上床,瞎扯了个理由道“我和连长睡。”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两人躺下后,才发现这张床有点小了,尤其是对两个个子都很高的男生来说。
他们的手臂和大腿无法避免地碰到了一起,傅思衡穿的是长裤,而严荀怕热,穿了短裤。他感受到冰凉的丝绸面料划过小腿,鼻端传来好闻的气味,属于傅思衡的味道。
刚开始严荀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觉得没来由的紧张。
身边人的体温不高,呼吸也很平稳,安静得不发出一点声音。
但一想到这个人是傅思衡,他就完全睡不着了。
口干舌燥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傅教官,你睡着了吗”严荀终于忍不住,用气声轻轻问道。
旁边没有传来回答,他满怀期待地等待了一会儿,还是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傅思衡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才阖上双眼。
次日早晨,还没放晴几个小时的山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集训营所有人都穿上了防护雨衣,学员们背起枪械准备去山腰跑步。
正待出发之际,傅思衡却站到了领队的位置上,让原先领队的班长归队。
aha们议论纷纷。
“不是吧,傅教官要和我们一起晨跑”
“我靠,十公里武装哎,他不是应该坐车去终点卡时间吗老子还想抄近路啊喂”
“妈呀,为了不让人偷懒,他也太拼了吧这是要玩死我们吗”
傅思衡将哨子挂好,对着开着越野车经过的严荀道“你带人去终点卡时间,超时的晚上全都加训。”
“你不一起吗”严荀诧异道。
“我带着他们跑。”傅思衡简单地说道。
学员们一片叫苦不迭,坐在车上负责记分的学员们都窃喜起来,幸灾乐祸地让他们保重。
来之前傅思衡就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地图,知道山区范围内有很多小道。既不安全,又会大大缩减时间,想必他们都已经盘算好了要偷懒。
但万万没想到,第一天就来了这么一出。
傅思衡吹哨道“全都闭嘴。立正,跑步走”
所有人同时举拳至腰间,地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轰隆隆地在雨中远去。
严荀开着车摇头笑了笑“傅教官才是真正的狠人。”
车上的学员说“真的狠,今天一早,训练员就带着一大包通讯器,跟着车子下山了。”
严荀“”他想到自己的通讯器也没了,不由心中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