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叹声,显然料到这种情况。
唐柚坐在床上,左脚包得臃肿,眼睛缠着纱布,看起来着实可怜。
虽然唐柚从昨天被送进来后只醒过两次,可是清醒时短短时间的谈吐,可以看出她是个极有教养的女孩子,再看她细皮嫩肉的,说话动作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大家一致认为这样一个人不会是穷人,对她倒也宽容。
小护士说了声那再等等吧就走了出去。
出去后遇见同事,忍不住吐槽“那个撞人的真该死,撞了后说没钱,把人丢医院不管,警察也拿他没办法,真是老赖”
同事朝房门大敞的病房望了眼,见病人无助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难免同情,“是啊我刚听廖医生说,病人颅内淤血情况不太乐观,失明可能不是暂时的,你说那人是不是作孽”
“天啊我以为只是暂时性失明,那女孩子眼睛那么好看”
小护士边说边走,经过休息椅时,扫了眼端坐着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全身包得紧实,口罩墨镜鸭舌帽,太奇怪了
她不免看多两眼,旁边的男人觉察视线,向她望来,露出个讨好的笑,小护士白了一眼,终于收回眼神,向下个房间走去。
洪楷喆觉得浑身难受,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哀怨地向旁边包得密不透风的男人望去。
早上好端端地进行最后一次彩排,还没结束,傅晟接了个电话后突然说不排了,紧接着衣服没换妆没卸,撇下所有人飞车到医院。
洪楷喆以为他家里人出事,搞定手尾工作后提着一颗心追到医院,结果看到傅晟一动不动站在走廊上,像根木头似的守在病房外,一守大半天,话也不说,这神特么的太诡异了好不好
这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打探军情
他吸了口气,斟酌着道“老板,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该见咱们就去打声招呼,然后回去”
傅晟半阖的眼睑一动,缓缓向病房望去。
关于两人的重逢,他幻想过无数次。
他在座无虚席的演唱会台上,遥遥向坐在台下中心的她走去;或者他西装革履,她华裙盛装,两人在热闹的宴会上转身相遇;又或者是他路过无名街头,在转角处与捧着郁金香的她相撞。
他幻想过太多太多,每一幕都是美好且富有浪漫色彩,希望能看在这浪漫的份上,她不会害怕他。
然而,他最终在病床上见到她。
时隔七年,又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她,却是她面无血色躺在病床上
他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暗光。
傅晟“你去打探下她情况如何”
接收到指令的洪楷喆有点懵,“打探”他扫了眼对面开着门的病房,“这些是三人病房,哪个她”
傅晟顿了顿,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垂下,吐出的声音缓慢却又清晰。
“唐柚,她叫唐柚,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洪楷喆领命而去,他是傅晟工作室的金牌经纪人,同人交往打探口风是小事,只是饶是他也没料到,病房里最有可能叫唐柚的小姑娘眼睛蒙着纱布,静静坐在床上。
旁边两张病床的病人和家属正在热烈聊天,只有她一个人安静而沉默,仿佛被隔开,落在无声世界。
洪楷喆吞了吞口水,这看起来,不太好打探啊。
他想到刚刚那两名小护士的话,转身出去,却在病房门口遇到刚刚说话的护士。
小护士上上下下看他,一脸猜疑,“你来看谁”
洪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