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一滚,庄牧实是不如何称呼她。
好在殿下有计较,陈珩的眼神从画卷上挪开,单手摸索着腰的玉佩“你说父皇为何喜欢长安”
他说的是长安,却不是屋子躺着的那位。
庄牧的眼神随着恒亲王看那张画卷,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是摇了摇头“属下不。”
“父皇喜欢,是看在洛太妃的面子上。”陈珩闭了闭眼,又道“皇后却是十分的厌恶”昨日将挡在阳宫门口,这是皇后娘娘绝对做不出来的事。
一国之母,下的表率,何况,她父皇的关系才刚刚缓和,若不是厌恶极了洛长安,皇后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事来。
眉心拧了拧,那摩挲着玉佩的手又很快的放开。
新皇登基之后,洛家在京都就开始低调起来,又过了几年,洛家干脆就迁移去了扬州。按理说皇后洛家应当是半点都无瓜葛才对。
如今洛家唯一的遗孤,皇后看似都十分的不喜,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血脉都要赶尽杀绝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了。暗卫却是从窗户口飞入,携来一阵冷风“殿下,贺文轩来了。”
贺文轩今日身着一身藏蓝色的官服,胸绣着鸂鶒,袖口团着一团白云,整个微弓着身子站在陈珩的面“属下请殿下归家眷。”
“七品。”陈珩低头瞥了他一眼“贺大好算盘,昨日去了一趟东宫,今日一早就得了个官。”
“翰林院编修的职位,不值殿下一提。”贺文轩垂下眉眼,消瘦的脸上语气也是淡淡的。
他为这届的探花郎,一甲三。只是老师提拔,太子也只是刚投入门下,自然入不了内阁。翰林院编修,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翰林院编修”陈珩的眉心飞速一皱,身子一瞬直了。
他之特意去查过,贺文轩是扬州府的庶子,因父亲贪污这才被抄家。故而如此,这才痛恶这些贪官恶吏。
“他这的志一直是大理寺”贺文轩尚且交好的几无一不这么说。
陈珩特意看过他的文章,道他不是贪图名利之。文章字行主张刑归有罪,不陷无辜。1
如今倒是为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底线。连自的志都不要了。
摩挲着玉佩的手放下,陈珩闭上眼睛,出声试探“当初你来拦本王的那日,是太子的生辰。”那双漆黑的眼帘一眼不眨的看过去,贺文轩一瞬抬起头了,随即立马跪下。
“属下那日冒犯,请殿下降罪。”
玄色的长靴落下来“本王一直以为你去永昌侯府,让姜玉堂给你引荐太子,是为了自。”屋子安静的只有炭盆的声响,有一声晃晃的嗤笑
“如此,你折腾一通,倒是只得了个意料之中的官位。”
陈珩的手放下来,漆黑的眼帘一下子睁开,落在跪在地上贺文轩身上“把贺大的家眷带来。”
玉箫来的时候,是有些高兴的,她听说是贺文轩来接自回去了,她想到他对自这样好,这才一日就过来了。
可当她来到书房,见到的却是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轻快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玉箫整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昨日他带你去东宫中干什么”
那炙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陈珩从高处走下来,玄色的长靴落在地上,脚步坚定又沉稳。
玉箫穿着昨日那身宫女装,整个被吓得原地后退。
陈珩走上,单手拎起跪在地上的贺文轩“你去东宫既然求的不是大理寺官职。”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