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自有人带你入京。”发寒的声音是像是冰渣子“科举九日,还望你莫要冻死在贡院。”
“是。”贺文轩跪在身后,面对着那道背影,笑道“到时草民出来,一定亲自奉上画像。”那背影匆匆,瞬间就消失。
箫行州来回看了几眼,手中的折扇对着两人点了点,赶紧又追了上去。
等后面的人听不见了,他才敢开口“殿下殿下”
屋子里都安静之后,玉箫才起身扶着贺文轩起来“贺公子。”玉箫看着面前的这人的脸,无端的有些羞红“贺公子分明中了秀才,为何还要故意这样说”
温香软玉靠近,贺文轩眉心微微皱了皱,脚步不自然的朝后退开半步“贺某如今贱命一条,残破之身如何敢用真名”
玉箫这才记起,贺府已经抄了个干净,虽是没株连九族,但贺文轩的名字日后是再也不可能走仕途之路了。
一年前,那场轰动杨州的大案,杨州知府被抄家,当晚死在了牢狱之中。也正是因为他自小养在绍兴老家,少有人知晓扬州知府有个私生子,再加上死前供认不讳,多人费尽心血力保于他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你”玉箫扶着他的胳膊,羞红了脸,到最后却也只是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你你莫要伤心。”
贺文轩垂下眼睛,像是透过这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神情,他眼神凝住了半响,随后眼中的光才一点一点熄灭。
玉箫头微微歪了歪,余光感受到来人一直看着自己,悄悄儿的,面上泛起了羞红。
东宫
玉笙让人叫了沈太医来,自孟雪瑶住进这合欢殿开始,沈太医从一开始的每日一次,到如今的三日一次来她这合欢殿中。
刚开始玉笙还颇为不耐孟雪瑶,后来这位孟表小姐为她挡了不少的事,她都有些开始同情起这位孟小姐来。
“都昏了一个多月了,人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玉笙看着前方正在收拾药箱的沈太医,沈太医说过,后脑勺上的伤口愈合之后,人还没醒,日后就更加难了。
她私下去找太子妃提过两次,太子妃都表示出一副并不想管这件事的样子,玉笙便特意让人将孟雪瑶安排在了偏殿。
“也不一定。”
沈清云摇头轻笑了一声,道“让宫女们每日照看着,可能哪一天就忽然醒了。”
太医都是这样,救死扶伤是本性,话自然说得不会太死。孟小姐甚是可怜,躺在她的合欢殿,玉笙也不在乎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
“你放心,你这上药救人的都是每日都来,我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句而已。”
垂下眼帘,玉笙又想了想“上次问你的事可有结果了”
元承徽摸肚子的样子,玉笙至今不能放下心,特意派人问了最近东宫可有去拿安胎药的。
“没有。”沈太医扭头,直接道“最近几日我特意注意了,安胎药的药剂没少。”
“奇怪了。”玉笙垂下眼帘,她看元承徽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了孩子的模样,好端端的受惊之后,下意识的去抚摸肚子的行为,这除了怀孕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别无二释。
看她疑惑的样子,沈太医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属下看您这几日气色有些不对。”沈清云上前,眼神又看向身侧的素嬷嬷“上次属下开的药,可有每日都吃”
“吃了。”素嬷嬷立马点头“主子每日都吃,奴才们都看着呢。”
“属下给主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