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清楚知道贝内特家家风不严,可是被当面这么说出来,只能恼羞成怒,即觉得丢人,又觉得深受侮辱。
对于费尔曼太太的到来,她和简无疑是打从心底感到欢迎的。
但是这样下去,那位太太绝对不会继续留在朗博恩了。
“费尔曼太太当时脸色很不好,我真怕她被妈妈气出病来。”简也是一脸愁容,她实在不太擅长从中调解。
林司安抚了姐妹俩,一个人走到费尔曼太太的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几下门。
晚饭的时候,费尔曼太太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她不再强求莉迪亚和吉蒂两姐妹应当如何用餐,坐姿应当如何优雅,而是在不经意间提起曾经给伯爵千金当家庭教师的事情。
话到最后,她说到年迈的伯爵因为经营不善,没有能力继续维系一座豪华庄园,因而一家人迫不得已卖掉了祖产,住到了乡下农庄里。可怜的伯爵千金,也因此跟倾慕她的贵公子分开,住在了乡下。
“我去过他们的庄园一次,你们绝对想象不到那里的环境有多么糟糕,住惯了城堡的小姐,迫不得已要住在还没有朗博恩四分之一大的农庄里。”费尔曼太太感慨着。
但贝内特太太却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被迫与贵公子分开的伯爵千金身上。没有嫁妆的伯爵千金,最后的结局,绝对不会美好。
可怜的小姐,应该不知道这一次的分开,便是于恋人彻底的永别。
“后来呢可怜的小姐,一定会被那个贵公子所抛弃吧。”贝内特太太问。
“当然没有,一年之后,那对年轻人就结婚啦,我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呢。”费尔曼太太笑着说,她端起酒杯,畅饮了一口浓醇的葡萄酒,面色微醺。
“那位先生真是个品格高尚的人。”贝内特太太称赞道。
她不由的想到了简,想到年收入四千镑的宾利先生。他去了伦敦之后就了无音信,她的简完全没有奢望了。
事实上,简回到家中,按照林司的指示,并没有透露宾利先生还会回到尼日斐花园的事情。所以如今贝内特太太对此一无所知,在她心里便有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当然不止是如此,虽然那位小姐没有一点儿嫁妆,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但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修养极好,品德端庄的淑女,她有聪明的头脑可以帮助丈夫处理家事,亦有良好的礼仪不会让人挑出一丝错误,能娶到这样一位出得厅堂的太太,也可以说是那位先生的幸运呢”
“这怎么可能”贝内特太太显然不信。
但费尔曼太太接着道“这有什么不可能,那位伯爵的几个孩子,都非常的知书达理,优雅大方,不知道多讨人喜欢。哪怕他们过着拮据的生活,依然不会让人小看。”
贝内特太太沉默了,她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费尔曼太太。她精明的认为,费尔曼太太这是影射贝内特家,从侧面讽刺她没有办法教养出优秀的女儿。
她觉得自己一旦认同了她的话,将来她就会以此对她的女儿和她的教养方式指手画脚。
虽然贝内特太太暗暗咬牙,告诫自己不能上了费尔曼太太的当,可是整个晚上她都无法入睡,一遍遍回想着她说的话。
早晨,贝内特太太不出意外的因为头痛起晚了。她只穿着罩衣,带着睡帽,就慢吞吞的移到起居室里。
费尔曼太太正坐在靠窗的沙发里,优雅的端着一杯咖啡。
虽然她还是一身黑色的裙子,头上仍旧带着面纱,朴素到只用一串珍珠项链点缀,可贝内特太太却觉得她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