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先生是要跟我做什么生意”刘舒航的外语还算流畅,但是带着浓浓的口音,听起来有几分奇怪。
林司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华朝茶,袅袅白烟徐徐升起,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
他端起杯子,撇开茶沫,呷了一口,“我想跟刘先生交易的东西,是你从别人那里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所以我要的东西,也是你们不会那么轻易给的。”
林司说的是正宗的华朝话,对面刘舒航一听,简直不知道是为他比自己还要流畅的母语感到惊讶好,还是为对方的莫名的自信发笑好。
“林司先生的华朝话,简直说的比我这个华朝人还要好,真是了不得。”刘舒航皮笑肉不笑,点漆黑眸如阴森的枯井,晃着几点幽冷的光芒。
林司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牧师,只怕要被他的气势震慑,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可惜他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沙场亲征,刀下亡魂无数,岂会将一个长相凶恶的商队老大看在眼里。
“说起来刘先生可能不信,但是鄙人对华朝文化,一直非常喜爱,一见刘先生等人,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林司也同他绕弯,丝毫没有进入主题的意思。
刘舒航沉默片刻,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杆火铳,细细的擦拭。
林司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丝毫不怵,反而对他那把火铳评头论足起来。
“刘先生手上这把火铳,似乎是有改良过”见刘舒航似是默认,林司接着又说,“改良过的火铳看上去虽然比原来版本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但也只是相对于原版来说。比起海上其他的海盗们持有的火木仓,恐怕还是稍逊一筹吧。”
“你说什么”刘舒航还未有所动作,但是他身后的小弟却看不过去,纷纷拔出火铳对准了林司。
刘舒航无声的看着林司,见他哪怕被好几杆火铳指着脑袋,面色依旧如常,挥了挥手,便让手下的人全都退下。
“林司先生果然好胆色,你敢跑到这里来见我,可见不一般。说罢,你想做什么交易”刘舒航哈哈一笑,十分豪爽。
林司放下茶碗,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纸,先将其中一张推到刘舒航的面前。
“我要跟你做的便是这个交易,而我要的东西,则是这个。”说完,他又把另一张纸推到刘舒航面前。
看到头一张纸上的内容,刘舒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如获至宝一般的捧在掌心细细观看。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纸上的内容并不全面。
砰地一声,他猛地将手拍在桌子上,“林司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林司脸上挂着笑容,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敲击起来,“另一半图,当然是要刘先生给了我需要的东西才能给你。放心,我知道华朝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开口跟你做这个生意,自然是不会糊弄你的。”
刘舒航忍着脾气坐下,将第一张纸叠好包进油纸当中,小心的塞进胸口。等他拿起另一张纸一看,不免疑惑不解。
“林司先生应当知道,纸品乃是华朝禁止输出的商品,你要是跟我要这个,那我可帮不了忙。况且路途遥远,就算纸张可以运送过来,路途当中耗损必然严重,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你所说的我自然知道,但是我跟你要的并不仅仅是纸,而是造纸术。”说罢,林司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用簪花小楷书写着他还记得的造纸术的工艺过程。
当年宣县进贡一批雪花笺,深得他的喜欢,他大笔一挥赐了御用的墨宝,还特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