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蝉沉默,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然而王妃一直以为你与大姑娘是真心相待彼此,因而便是利用了你们,也是抱着成全你们的目的。可谁知”全是一场误会,若叫王妃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她忍不住叹息“赵公子,你此番不仅害苦了大姑娘,也将王妃害得不轻。”
赵德川忍不住着急“二妹妹到底怎么了”
“您在王妃新婚当日给大姑娘递去断绝交情的信,时机实在不对,夫人从来就未真的对王妃放心过,您使出这一手,她更怀疑是王妃与你有私情,然后让你去引诱大姑娘从而夺了大姑娘能尽享荣华的亲事。”
说罢目光直直看向他“回门那日,王妃被夫人关在房里又打又骂,还将她整个人压在一片毫毛银针上虐待。回到王府之后才发现,那些头发丝一般的银针密密麻麻地刺进了她的皮肉里,我们几个整整挑了几个时辰,到最后还有好些因为刺入太深根本挑不出来”
她说着脸上露出恨色“我看夫人压根儿就没把她当人看,否则便是对奴婢下人,也做不出如此狠毒之事”
她发红的眼睛落到赵德川身上“赵公子,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
赵德川清俊的脸一片雪白“怎么会这样”
他只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心,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怎就害她至此密密麻麻的毫毛银针扎进皮肉里他只想想心脏就疼得揪成了一团,她当时会有多痛
他忍不住红了眼睛,痛苦又懊悔“我怎会害她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恰这时从水车上飞跃而出的一串水珠落入眼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激昂不过片刻便狠狠坠地,浑身碎骨。
可飞入空中的刹那,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色彩都汇聚之上,透明的水珠霎时流光溢彩,艳丽极了。
便是为了这一刻,即使落到浑身碎骨的下场也是满足的吧。
他渐渐平静“婵儿妹妹,我们自小相识,彼此了解。若是二妹妹今日来,她便是痛苦难受也一定不会告诉我这些。她让你来也一定不是让你告诉我这些,说罢,你想做什么”
宝蝉神色冷淡“奴婢又能做什么宝蜻是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探子,此次受难也逃不脱她的背叛,如此,王妃还要再给她机会;奴婢看见王妃身上数不尽的针眼时恨不得杀了李氏,可王妃依然没答应。”
她的目光冷而锐,似是冷嘲又似蛊惑“我一个奴婢,便是能为王妃舍生忘死,可又能做什么呢。”
赵德川沉默片刻,那双清透的眼渐渐变得坚定“那便由我来吧。”
宝蝉眉眼一动,“赵公子可想好了,夫人可是出自尚书大人家,万一出了事,说不得连您的父亲赵同知也要被牵连。”
赵德川低头看向腰间的长剑,剑柄上吊着一串已经十分陈旧的宝蓝色平安结络子,他轻轻抚摸,轻声道“你不必激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没有关系,与她也没有关系,与我父亲自然也是不相干的。”
宝蝉微笑“如此,奴婢就等着听您的好消息了。”
她行礼要走,赵德川道“婵儿妹妹,你瞧着沉静寡言,似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实则锋芒太过,不善隐忍。你记得,这次我出手是为了弥补二妹妹受的伤害,不是受你的挑拨,往后行事,你须得慎行,二妹妹很看重你,你千万别害了她。”
这话很是不客气,可宝蝉并不生气,她道“公子放心,为了王妃,我连死都不惧,又怎会坏她的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