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产的缘故,大夫人得坐一个双月子,目前仍不能离开房间。而直接隔着房门交谈,又显得过于防备、不够真诚。所以将房门打开、又在门口放了屏风隔开,这样一来,既不至于失礼,又不会传出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好听的话来。
路余朝室内一拱手,“嫂嫂可安好”
大夫人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尚且安好,多谢二弟挂念。你坐吧,咱们慢慢谈。”
路余便坐在了屏风外摆着的椅子上,顿了顿,看向这个小姑娘,欲言又止,“兰姐儿”
大夫人“没事,就让她听着吧。”
孩子虽小,但从现在开始,也应该长大了
路余心想,自己想说的事也不是什么不好听的、咄咄逼人的事,相反,还对她们很有益处,便不再坚持,“嫂嫂,我今日来,是为了管家权一事。”
“自父兄逝世以来,老夫人常常忧思过度、以致昏厥”,路余半点不提这都是自己故意气的,而是义正言辞地继续说,“府中之事怕是没有精力继续管着了。”
“嫂嫂,我尚且年幼,不会管家,又无妻妾,现在只好来求您了。父兄在世时,常常夸赞嫂嫂为贤妇嘉媳,将此事交于嫂嫂,我是极为放心的”
大夫人心中一跳,和站在身旁的奶嬷嬷对视一眼,俩人眼中满满都是惊喜
自从夫君去世,儿子又刚刚出生,聪慧的大夫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承袭爵位了。就算有娘家人为她们母子奔走,皇上也绝对不可能立一早产体弱、不知能否养活的幼子为宣平侯。
虽然这位二弟是个人品端方的君子,对他并无什么为难,但无论如何,自己与孩子在这府中的定位一下子就从名正言顺的主人变成了主人的亲戚,尴尬不适自然可知。
大夫人拒绝了娘家将她接回去的请求,而是选择留在宣平侯府上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本想着再苦再难、哪怕将来受尽嫌弃,自己也要忍住。
但未曾想到,这位二弟竟要让她管家
大夫人犹豫片刻,道,“那母亲那里”
她不是不心动,有权的亲戚和没权的亲戚,在这府上可是两样的待遇,哪怕是为了儿女平安长大、不受歧视,她也是愿意斗胆试一试的。
可自己那婆母,怎会轻易放手
路余见她有这个胆气答应,便笑道,“嫂嫂放心,我定会说服老夫人。”
大夫人闻言也立刻保证道,“若能如此,我定会将府上打理好,绝不为二弟拖了后退”
路余是相信她的,在原剧情中,这位大夫人并不是什么有野心之人,也从未想过什么夺回爵位之事,她从头到尾都只想要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抚养成人罢了。
只可惜
路余摸了摸站在一旁的小姑娘的包包头,将自己腰上的一块玉佩系到她的衣服上,当作见面礼,“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嫂嫂了。嫂嫂,您好好修养,我将府上的人都好好整顿一遍后,再劳烦您了。”
大夫人立刻道,“这是自然。”
既然圣旨已下,又非二弟耍阴谋害死父兄而抢走的,那这爵位便命中注定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她从不贪图。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教养。若是孩子将来想要什么,那就自己用学来的真本事去挣回来
离开大夫人的院子后,路余便直接到了老夫人所在的正院,在外面依旧是恭恭敬敬地请求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