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南却是气定神闲,“怎么我说的有错”
路余竟不知一贯清冷的南哥竟也有如此骄傲肆意的模样,仿佛水墨画瞬间染了颜色,如斯佳人,看得人心神一颤。
周定南不管其他人的神色,继续说道,“丞相魏桥,安泰九年进士及第。先帝爱重,先为翰林院五经博士,为先帝讲学。不到一年,越级擢升,外任为安州知州、定州知府。六年还未期满,又被调回京城,任吏部右侍郎、此时不过而立之年。”
“之后先帝对他更是宠命优渥,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傅,乃止丞相先帝将死,亦将幼帝托付于他”
“恩重如斯,永世难报”
路余顿时深感不妙,南哥这是要搞事啊
他一把抓住周定南的手,向后拉扯,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但周定南却并未回头,而是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藏在宽大的袖中,轻轻抚摸、以做安抚。
路余心上一颤,就是那种似疼非疼、似痒非痒的奇怪感觉,他的呼吸甚至瞬间有些急促,自己这是突然病了突然对南哥过敏
周定南感觉路余安静了下来,认为自己成功安抚了他。又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误认为是自己刚刚的话,促动了他的伤心处。
顿时,他的眼中有乌云翻滚,言辞更加犀利,“如此厚爱,古今未有可他是如何做的把持朝堂、拉拢朝臣、贪赃枉法,不敬、不教、不知陛下我倒要问问你,这是忠臣所为还是奸臣所为”
周定南瞥向面露不忿、张嘴意图反驳的魏君莫,眼中满是嘲讽,“呵,我看今日必定是先帝显灵,知道自己竟将年幼的皇上托付给这般狼子野心之辈,而在九天之外派了野兽来这世间,收了这无耻之徒的性命吧。”
他虽是武将,但也自小熟读诗书、才华横溢,若他想,一张嘴也能就像这连珠箭一样,片刻不停,刺得对方浑身流血、死后声名全无。
魏君莫咬牙,此人这一番话,先是叙述大齐皇室对父亲的大恩,又言父亲知恩不报、反为仇寇,最后又假借先帝、鬼神之名,这是不光推卸了责任,还要让父亲的身后名也无啊
他知道,父亲在时,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也正是为了这“名声”二字,父亲今日才落得如此下场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不管什么徐徐图之、身后名声,早早弄死这个昏君、夺了虎符、当了皇帝,父亲今日就不会被害死了
魏君莫扫视周围,见父亲旧日的手下中已有十几人有些许愧疚、后悔、动摇之色,知道大事不妙,不能再让此人再说下去了
他立刻泪如雨下,满目悲愤,看向被此人掩在身后的小皇帝,“皇上此人挑拨离间、其心可诛啊皇上父亲的忠心您难道不清楚吗”
“您日日不”
你们早早设下陷阱,不光害了父亲的性命,甚至还想要毁了父亲的名声呵,既如此,那你这个昏君也别想好过
皇帝应该没有具体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暗地里杀人,而不是直接将他们九族下狱。
他心思急转,决心趁此机会,将父亲身上的脏水都泼回去。
他刚想说,父亲把持朝堂、拉拢朝臣,都是因为昏君不上朝、为了先帝的嘱托、为了大齐的安稳才不得已为之,而且父亲日日都将奏折送了上去,让昏君过目。
至于贪赃枉法,呵,这昏君这半年来不知收了父亲多少银子正好都说成是他逼迫父亲敛财
但他话还没出口,周定南便已经大致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周定南一挑眉,立刻喝止他,“不过一身无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