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代表的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那三十万一直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若是仅仅为了外祖父的忠心、自己的孝顺,就随随便便地对待他们的性命,周定南是绝对做不到的
今日,虽然这位丞相之子不按套路出牌,不仅提前到了,而且还能派人悄悄潜入二楼、避开自己手下的耳目、找到了暗道出口处的机关,让他的大队人马能够提前顺利出来。
因而提前扰乱了自己和小皇帝的谈话,后来也没能按计划再和他面谈、了解这位丞相之子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但既然自己已经对小皇帝有了六分的满意,下定了决心,那么再与他谈不谈都是无所谓的。
现在令周定南唯一遗憾的就是,因为副将的办事不利而导致自己手下的一处隐藏据点被彻底端了、还损失了数位手下,唉,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捞出来才好。
在心里蠢蠢欲动、想要再罚副将跑一千圈的周定南,听到路余的问话,立刻便收起了自己心中残余的淡淡忧伤,拱手道,“固所愿尔。”
戴着面具、隐藏身份这也正是周定南想要的。
虽然自己幼时便去了北疆,又随了外祖的姓氏,二十年不见,恐怕自己那生身父亲就算是亲眼见到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但事有万一。
刚刚和小皇帝已经商量好了,自己那三十万大军将作为一只奇兵,等一年后配合小皇帝彻底清算丞相一党。那么现在,自然要掩盖好一切信息、绝对不能提前露馅,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周兄这戏称就不要再提了。”
路余立刻扶起他,眼神真挚,“周兄救了我的性命,身份又算什么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周兄再说,我还想着请你教我习武呢。”
周定南被他看得眼神一闪,薄唇微抿,这个小皇帝到底是在装模做样、礼贤下士,还是真的真心实意
“遵命。”
路余挑眉一笑,“遵命周兄,我可是你的路弟啊”
周定南
“路弟。”
路余这才真心实意地大笑起来,“周兄”
丞相府。
“什么你再说一次”丞相怒发冲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
跪在地上的管家战战兢兢、语气颤抖地再一次重复,“皇上刚刚派侍卫来府上通知,说、说您的一位亲戚冒犯了他,被投入了禁卫军的大牢中。这、这位亲戚,就是、就是少爷啊”
“混账”丞相怒极,一挥手,将自己手边的茶具一掀,价值千金的澜山窑青瓷就这样碎成了数片,“他怎么敢怎么敢”
冷静、冷静山中的私军还未完全练成,朝中还有几个老顽固没有被拉拢过来,那掌管三十万大军的龙骧将军也还没有回信兵马稍欠缺,大义还未全,现在起兵,恐大业不成忍耐、忍耐
丞相站起来,粗声喘着气,绕着书房,大步走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制住了一些怒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聪慧,怎会突然与那昏君对上说”
老管家匍匐在地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将面前的一小块缀着金丝的地毯彻底濡湿了,“老奴已拷问过少爷的贴身侍从。据说,今日清晨,少爷的床头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未时三刻芝笙楼,后院马棚暗道。”
“少爷知道送来字条的人手段不凡,于是派人去打听这芝笙楼到底是谁家的近来京城中突然来了何人或是哪家突然有变故”
“最终一无所获,但、但少爷却得到了小皇帝今日要微服出宫的消息”
“老爷少爷本就因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