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叶擦过另一片树叶,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程抑抹了一把汗,呼吸急促。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右臂上,差一点,今天差一点就有人窒息而死。
程抑用力闭了闭眼,右手成拳狠狠的打在树上,树干在空气里颤抖,树叶在上空哀鸣。
粗糙的树皮把程抑的手指磨出了细小的伤口,他却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一般,接连打了树干好几下。
打完以后,程抑把右手撑在树干上,低垂着头,他大概清楚自己怎么了,若是硬要命名的话,大概就是什么末世后遗症之类的病症。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一个小孩子下了狠手,把一群小孩子吓得不敢说话。
黑暗掩盖了程抑的表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程抑站直身体,慢慢走出了公园,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家便利店,他拐进去买了几瓶酒和一包烟。
回到家以后,程抑没有开灯,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他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找出打火机。
卡的一声,打火机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睛里黑沉沉的,厌世而冷冽。
他脱力一般靠在沙发上,头往上仰,慢慢吐出了一个烟圈。
徐远卿正在看书,他面前摆着一个台灯,非常简洁的样式,白白的灯身,钱黄色的灯光。
他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压着书页。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整点报时,现在是东八区时间晚上11点整。”
徐远卿飞快的把这页剩下的内容看完,然后合上笔,起身去洗漱。
随着他的走动,屋子的全貌展现在读者面前。
与徐远卿内敛冷漠的气质不同,屋子的风格偏向于北欧童话。
墙壁贴上了浅蓝色的墙纸,客厅的墙边还装了一个装饰用的壁炉,沙发是纯粹的深蓝色,细节很精巧。
客厅里面铺了地毯,浅绿色的地毯上面画着盛开的各色花朵。
客厅中间的隔断是格子样式的,上面摆着很多的陶瓷玩偶,玩偶很精致,有不少被摩擦得很光滑,足以说明这是屋子主人深深的喜爱。
徐远卿从客厅里走过,视线没有在屋子任何一处停留,精致的壁炉得不到他的注意,陶瓷小人也吸引不了他,他平静的扫过这些东西,像是一个完全没有童心的大人突然路过了童话世界,步履稳健的离开。
徐远卿在卫生间把自己打理干净,用完的东西都被他很好的安置在原本的地方。
这个卫生间反而更有徐远卿的风格,东西先按照高矮顺序排好,然后在按照使用频率排序,毛巾边角都被扯得没有一丝瑕疵。
他扫视一圈卫生间,确认没有不符合他要求的存在后,眼睛微弯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平静的模样,离开了卫生间。
他走过童话风的客厅,格子间的陶瓷玩偶静静的盯着他,好像在质问你是谁,然后灯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徐远卿、顾卓、程抑六点半准时到了学校的操场。
程抑比其他两人到的要早,他身姿挺拔,站在操场里非常显眼。
顾卓和徐远卿差不多时间到,他背着自己的书包,两条手臂很不自然的垂在身侧。
见到程抑后,徐远卿冷淡的打了招呼,而顾卓的表情则是很奇怪,就连徐远卿那样不关心外界的人都发现了顾卓的表情奇怪,足以说明顾卓有多奇怪了。
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