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喂,那个”
“她怎么了”
时茵没料到陈隽川会这么直接,立刻解释道“宁婵发烧了,现在一个人在家,电话打不通,我们也没有钥匙,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她的钥匙,找个人送一下,我去看看她什么情况。”
她还想着如果陈隽川拒绝了自己要不要再说几句好话,然而他甚至没有犹豫,只留下一句言简意赅的“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会议室中,陈隽川放下手机,和一旁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起身离开会议室,将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丢下。
程桓应陈隽川的要求,半路甩下女伴,开着跑车去帮他从老宅取来钥匙,还亲自送到了他手上。
他道了谢就要离开,程桓疑惑道“为什么要我开车送,这钥匙干嘛的”
“你开车快。”陈隽川简单的评价,将程桓各种违反交通的规则的行为概括其中。
没等程桓问清楚,陈隽川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另一边时茵和小禾说了自己会去照看宁婵,小禾就安心地去准备其他工作了。
宁婵的卧室门关着,她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睡得正熟,手机的动静一点也没听到。
恍惚中只觉得被人掀开被子喊她的名字,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继续将脸往被窝里拱,身子滚烫得难受,有只冰凉的手一摸到她的脸颊,就被迅速抓紧了。
来人声音很像是陈隽川,她脑子里又反复想到那天陈隽川的眼神,轻蔑中带着嘲弄,就那么高高在上,照见她的不堪,把她自卑的过去撕扯开。
那时候的陈隽川,和很久以前她喜欢的那个闪闪发光,如同救世主一样拯救她的少年,一点都不像了。
宁婵梦到自己被陈隽川狠狠推开,就抓住什么抱在怀里嘤嘤的哭个不停。
陈隽川的私人医生赶过来,给烧糊涂的宁婵打完针,还忍不住去看抱着宁婵,衣服被蹭乱的陈隽川。
宁婵满脸通红地埋在他怀里睡觉,而他正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像是安抚一只乱动的小猫,罕见的耐心和温柔。
陈隽川见医生正在看自己,问道“好了吗”
“好了,醒了再让宁小姐吃药,如果还没退烧我再烂看看。”
“嗯。”
等医生离开后,陈隽川才将宁婵轻轻放下,她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宁婵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直在说着他听不清的梦呓,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哭得满脸泪痕,好似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陈隽川想起视频中她被赵焱推倒的一幕,目光不禁移到了她的小腿处。
当时的疤痕早就消失得什么都不剩了。
一直到宁婵的伤口愈合后,他才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会很疼,也会很害怕。
天色转暗后,宁婵总算醒了过来,头脑发懵地看着天花板,过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家了。扭头才看到输液袋,愣了一下,很快就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她开口说话,嗓子干涩到发疼。
“小禾,给我倒杯水。”
宁婵撑着手臂起身,手一动针头就歪了,她又龇牙咧嘴地去扶正,一边开口说“你几点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向卧室门口,怔愣地望着来人。
陈隽川的面上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