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小晖五六岁,很喜欢荡秋千,他就在后面推他。其实那时候他也蛮想玩的,但他是哥哥,比起自己玩,出于奇怪的责任心和情感,他比较想要弟弟玩得开心,就不开口说,但是小晖很聪明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善良,他会自己让出来,说“我玩好啦,哥哥坐,我来推。”说话还有点口齿不清,肉肉的小手拍着小椅子,拽着周嘉曜的手让他坐下。
季崇舟到的时候,太阳彻底沉下去了。
天空一片暗淡的青灰色,天光仍在,尚不算入夜。
“哥。”他从门口探头,查看周嘉曜是不是在园内。
周嘉曜朝他望去,和他挥了挥手。
季崇舟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扑到周嘉曜身上。
小秋千不堪重负地、长长地“吱”一声。
周嘉曜双腿夹住季崇舟的腿,把人抱在怀里,两人挤在这为幼儿打造的小秋千上,在燥热的夏天里刹那就出了一身汗。
“不是说明天再回来吗”季崇舟抿着唇嘟囔,说这话没有埋怨的意思,全是意外之喜。
周嘉曜微微抬头吻他的下巴“想你了。”
季崇舟说我也想你。
天越来越黑,月亮越来越亮。
周嘉曜突然问“想荡秋千吗”
季崇舟有些惊异他问出这个问题,他摆摆手,说“我比较想滑滑梯,但那个太小了,我上不去。”
沉默了一下,季崇舟又说“跷跷板也行。”
他立刻就站起来,拉着周嘉曜的手说“走”
两个大男人就坐在跷跷板两头,这里的跷跷板又短又矮,两人就幼稚地你撑一下地面、我撑一下地面,居然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一边玩一边聊天,季崇舟说了些今天拍摄的情况,说他很紧张,又觉得很新奇,还说拍床戏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很难受,”他鼻子都皱了起来,唉声叹息,“一想到明天还有一场就觉得简直要做噩梦了。”
“宁优漂亮吗”周嘉曜忽然问。
“什么”
周嘉曜没有再重复,但季崇舟还是回答了,他咬着唇,有些为难地说“她一直挺漂亮的啊,还是你问别的什么我其实什么都没注意看,真的,大部分眼神戏还是看对方,对视,看眼睛嘛,我眼神还老飘,被阴导骂死了。”
“飘什么。”
“紧张,心里没底,想找你。”
一阵来电铃声响起来,一来一往的撑地停了。
周嘉曜率先从跷跷板上下来,从裤兜掏出手机。季崇舟紧随其后,他理了下裤子,龇牙咧嘴,跷跷板的凳子太小,又硬,他瘦得身上没几两肉,坐着硌得慌。
他看着周嘉曜接电话。
“喂怎么了”声音低沉,夜里淡淡的光更显他身材挺拔和英俊,季崇舟有时候想不怪自己会喜欢这个人,就是很帅啊。
他正痴痴看着周嘉曜,猝不及防对方一个眼神飞过来,手机拿离了耳朵,英俊的眉皱起来“你没带手机出来”
“啊”季崇舟摸了下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只手机,傻傻道,“带了啊。”
他打开锁屏,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哎这个不是我的手机,是你那个”
周嘉曜有两个手机,一个私人用的,另一个是某种意义上的工作机,登着季崇舟的微博账号、工作微信账号还有一大堆行程表。
周嘉曜了然,他点点头,垂下眼继续讲电话“没事,人在我这里,我们马上回去。”
对面又说了什么,周嘉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