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章晴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出去。
青云信听见绕过屏风,扶着衣架站了一会儿。
身后薛章晴关门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抖着手除去身上的甲衣。
“嗯”甲胄解开的瞬间,他疼的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怎么样了 ”薛章晴惊慌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青云信面色一变“你怎么还没走”
他捂着肚子,伸手就要去够方才丢在衣架上的甲衣。
薛章晴瞧见衣架上他的手臂,急的大叫“别别别,你别穿衣服,我就站在这儿不动。”
小姑娘急的都结巴了。
青云信收回了手,在榻上躺着。
薛章晴就瞪着屏风,低声道“对不起,我我本来是想写信给叔父,让他帮我们想想办法的。我不知道周小贺怎么来了。”
青云信伸手覆上已经隆起的小腹,面色微微发红“你叔父也不是样样都能解决的,领兵打仗的事,他说不定还不如周小贺。”
小腹里的动静小了些,他瞧了一眼屏风,温声道“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屏风那头并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薛章晴低声道“你要不要紧,我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青云信脸一僵,半晌才道“没事,大夫来了也还是那样。”
薛章晴有些不忿“这一路连个靠谱的大夫都没有,等叛乱平定了,我们回京多找几个大夫。”
青云信有些疲惫的道“好。”
他没有告诉小丫头,皇帝命他十年之内,不准回京。
薛章晴往门边走了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道“我去吩咐厨房,烧一些热水给你沐浴。”
青云信缩在床里,闷声道“好”
他仰躺在浴桶之内,微微合上的双眼,修长如玉雕般的手指扣上了边沿。他望了一眼案上的药瓶,又匆匆别过了脸去。
从京城出发之后,他和薛章晴带着亲兵赶了一路,身体越发的不适,吃什么都没胃口,薛章晴吓得不行,硬是拉着他找大夫。
他素来强硬惯了,以为是受了伤加染了风寒所致。
后来实在拗不过薛章晴,这才看了大夫,喝了几副乱七八糟的药,也没什么效果,大夫弄不清他是什么病症。
等到了丹阳,一连着两个月,他忙得头晕脑胀,等到来得及去关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肚子已经显了。
那大夫什么也没说,丢给他一粒药丸便逃之夭夭。
他知道,里头是堕胎的药丸。他犹豫了几天,终究是没有服用。
小皇帝要他十年不准回京城,他知道,十年之后,公主只怕已经把他忘记了。皇帝要他斩断和公主府的联系。
可是,没了和公主府的联系,他又剩下什么呢。
他很想要有一个人,永远是自己的亲人,永远不会抛弃他。他来到这世上,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手指附上已经隆起的小腹,他的眼神很茫然。
周小贺好不容易摸到了青云信的屋子,就见薛章晴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乱走。
便过去同薛章晴打了个招呼。
薛章晴看到她来了,非常惊讶,还有点呆呆的,瞧上去非常可疑。
“咦,你做什么晚上来”她道。
周小贺道“找车骑将军聊聊天啊,问问他凌阳的情况。”
薛章晴果断道“他在沐浴,你回去吧,明天再来。”
周小贺惊了“他沐浴你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