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的动作有条不紊,迅捷而默契,显然已配合不少次,迈步的女子硬生生在两个门神一般的汉子前面停下,很是不忿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红叶姑娘”
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原来这是一个男、优。
红叶闭着眼睛,不答。她身前的年轻男子正拿着一把类似毛笔的刷子在给她刷着眼部周围,中年妇女把大红色的花瓣别好后,整理红叶因为跑动而显得有些褶皱的衣物。没有人回答女子的问话。
男子气恼不已,跺了跺脚“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好大的架子”
然而现场根本没人理他,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轻歌舞剧团忙得很,压根就懒得理会他,尤其是化妆的年轻人与红叶姑娘,神情格外肃穆,自带不怒而威气场。
戏班的班主喝道“何桂,回来”戏快开场了,何桂明摆着就不是这新来戏班的对手,要是他撒泼搅和了今晚的戏,他非扒了何桂的皮不可
何桂悻悻地回了这边,班主道“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但你要是不知轻重把今晚的戏搞砸了,别说我饶不了你,主家更饶不了你” 今晚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主人家再三叮嘱,一定要唱好今晚的戏,他们这些时日辛苦排练就是为了这一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要确保今晚的戏万无一失。
与何桂关系较好的另一个戏子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戏就要开场了第一幕没有你的份儿,咱们在旁边好好看看这贱人是怎么唱的”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学个新奇模样,凭你这样的身段,还怕没这娘皮儿红火”
何桂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听到后面,怒色全消,转而兴奋起来。
这个时候,他听到幕布旁边师母的声音“红叶姑娘,该你上场了”
其余人纷纷竖起耳朵,齐齐看过去。
却见高个汉子和敦实汉子上前,走到幕布后面,把他们带来的一捆白布徐徐拉开,露出上面的字迹来。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 心碎离别歌戏一折,水袖
敦实汉子拉了拉白布,露出“水袖”后面更多的字来,抬头遥遥朝高个汉子道“可以转动,正常,没有卡住。”
众人才发现,这白色的布是可以转动的,后面还有更多的字在上面。
“这、这是何物”
郑家班众人大感惊奇,而两个乐师已在一侧找地方坐下,手指放在琴和笛子上,随时准备奏乐。他们的面前,也放着一个小型的木架子。
而年轻男子飞快小跑到戏台的最前方,放下他带来的木架子,然后迅速退离到边上。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朝他点点头,他便扬声朝后台喊道
“班主,好戏,开场啰”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幕布徐徐拉开。
一曲终了。
戏台上余音缭绕,伶人已经退下,台下的夫人和小姐们久久难以回神。
有那感性的,取出手绢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旁边的人纷纷劝慰。
那女子抽抽噎噎“这词,唱得可真好”
一旁鹅黄色的女子心有同感“我先前听人说起,只当夸大其词,如今亲眼目睹,方知戏曲竟真有如此动听的难怪先人曾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