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把刚刷好的碗筷擦干净,再放到碗柜里。
“以萧,啤酒喝完了”餐厅里传来阵中气十足的喊声。
余以萧应了声,从冰箱里拿了四瓶冰啤酒,再拆了包花生,倒进小碟子里,端了出去。
程父跟老乡侃大山到兴头上,感到余以萧走了过来,也没多瞧她一眼,直接拿过冰啤,咬开瓶盖,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倒是程父老乡朝余以萧和善的笑了笑,夸赞道“老程,你家丫头真俊,上大学了吧”
“她”程父没好气道“还差着远呢。”
程父老乡自觉多话,赶忙转移了话题,又谈起了些工地上的闲事,无非是谁找了相好,谁又拉帮结派打架了。
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开着,播音员的声音清婉动听,“台风艾琳将于今夜登陆我省,气象台上午十点发布黄色预警我省东南部会有中到大雨,局部暴雨,请过往船舶、户外人员加强防范。”
不过没有人看电视,余以萧的弟弟程诚正横躺在沙发上,拿着iad聚精会神地跟同学打游戏。“哎呀我死了”他极其气恼地把iad摔到沙发上,声音里却多是无可奈何,“要被对面一波了。”
他还戴着耳机,可能是队友说了什么话,他回道“是啊。明天有台风预警,不用上课,今晚可以打通宵”
程诚才小学六年级,还没有升学压力,往常也就余以萧会督促他学习。
程父对他颇为放任,觉得小孩上初三努力也不迟。程诚也就有恃无恐,前些天还对着余以萧顶嘴,“那么努力做什么,你辛辛苦苦十几年还不是高考落榜了。指不定我还没高考就世界末日了。”
自此,余以萧已经两天没理他了。
余以萧顺手帮他收拾了茶几上的零食,就回了自己房间。
明明在一套房子里,余以萧的房间与外面似乎是两个世界,外面热热闹闹的,这里却十分安静,甚至有些压抑。
房间有些乱,柜子里的东西大半被清了出来,余母正坐在个小马扎上,沉默的帮余以萧收拾东西。她双眼有些红,可能前不久才哭过。其实她还很年轻,不到40岁,神色间却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人的疲态。
几年前经历了场大手术后,余母就没有再出去工作过。大病术后本来就难调养,程父又是个爱交际的,时不时带朋友回家,程诚也进入了叛逆期,再有余以萧高考的事,余母的心简直一刻都不能松下来。
尽管如此,余母还是眉眼温柔,尤其一双眼睛,形状迷人,她笑起来时眼睛微弯,极易让人产生好感。不说早年,就是现在,也不少人夸她温柔漂亮的。
余以萧就继承了余母的这双眼睛,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却和母亲温和的性子截然相反,她眼神冷冽,不常笑,从小就不怎么亲近人。小时候,程父就喜欢说她木,但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都非常喜欢以萧。这年头,不管小孩性格怎么样,长得好看总是占便宜的。
这时,余母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突然哽咽,“以萧,我给你收拾了箱子,你再看看,有什么要带的”
即使把以萧所有的夏装都整理了出来,也没有放满行李箱,余母心知对这个女儿的亏欠,不由更加难过。
“好的。谢谢妈妈。”余以萧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打开书架,把几门主科的笔记,还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