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上流的金豆子都蹭掉了,但眼睫上还是盈着泪花,虽然是她自己作的,但看起来也是好不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了无法不心疼。
霍秀就是一个典范,看着楚玉委屈难受的模样,他心里就有些着急。
本来是想赶快去请王大夫来看病,但是看楚玉模样又觉得她难受得很,于是霍秀就先去院子里的井里,打了这初春清早的水,自然是冰凉刺骨。
他将棉帕用这冰水敷了,贴在楚玉的脸上,眼瞧着她不那么难受了,才去找王大夫。
只是这不找不知道,一找不得了,楚老太太这些天本就将楚玉看得紧,这下消息马上就传进楚老太太的耳朵里了,然后又由楚老太太的院子,传到了魏姨娘那里。
于是,楚玉门可罗雀的琅玉轩终于热闹了一次
她穿书以来,老太太和魏姨娘踏足了她的琅玉轩,当然,楚婉莹这块狗皮膏药少不了。
她们推门而入时,王大夫正在给楚玉看诊,而霍秀则一直在用沁水的棉帕,给楚玉冷敷,这水端上来久了,就不凉了,霍秀又重新去打,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以是楚玉的脸也消了些肿,不那么像猪头了,只是上面还是密密麻麻的布着些小粉团和小红点,看上去还是不容乐观。
楚玉这副尊荣,都快令推门而入的老太太气晕了过去,差点破口大骂。
看着老太太和楚婉莹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楚玉稍微找回了点快乐,肿一场恶心他们一家,楚玉觉得自己还是值得的,
而且这过敏就是发作时看起来可怖,实际上消退得很快,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楚玉手放上自己的脸,这里离了冰水降温就痒得厉害,楚玉想,这几天应该会有些不舒服。
老太太气得直接剜了楚玉一眼,心里火气大得很,也来不及置问她,只急切地询问王大夫,
“她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啧啧啧,楚玉心里感慨,这人都不关心自己亲生孙女生了什么病,一来就是问多久能好,真是将“利益”两字放在了脸上。
听见老夫人问话,王大夫心里知道老太太是为了明天的宫宴着急,他也就细细观察楚玉的皮肤状况,这红肿消去至少需要两天,要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话,那就说不定了,少则天,多着半月,而这期间要敷着清凉镇定的膏药才好。
于是王大夫向楚老太太摇了摇头,只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话,“明天之前是决计好不了”
果然,王大夫这一句话,仿佛向楚老太太宣布了什么噩耗一般,楚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去,楚婉莹那厮这次倒是直接急哭了,扯着魏令柔的衣袖,一遍一遍问自己怎么办。
楚玉看见这家人的模样,心里爽得不得了,都快忽略脸上的疼痛了,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楚玉觉得自己肯定得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嗯,还是值得的,楚玉在心里安慰自己,临走之前好好恶心他们一把,让她们有气无处发。
果然,这件事情一出,别说口口声声“好姐妹”的楚婉莹,就连那些觉得楚玉就要发达了的丫鬟嬷嬷,也不往她跟前凑脸熟,讨打赏了。
她的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楚玉优哉游哉用霍秀自制的清凉小帕敷脸,乐得清闲。
但楚玉没想到的是,正月十五那天,霍秀又被依云馆叫回去了。
楚玉此刻脸肿得不能见人,且要是她就顶着这张脸出门了,楚婉莹那厮肯定要来闹了,说什么你都顶着这张脸出去抛头露面了,害怕参加一个宴会啊此类恶心人的话。